若是他能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自己去了以后也能安下心来,不然的话,她定然会死不瞑目的。
赫连将军憋闷了半晌,到底还是没忍住,抬起头,盯着自己的母亲,迟疑不决,却终究还是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母亲,为什么?”
若是换了先前,母子两人怕早就已经闹翻了,哪里还会有现在这般的风平浪静。
包括赫连老夫人自己,都有些吃惊,眨眨眼眸,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在这刹那,屋里里安静极了,就算是掉下去根绣花针,那也是能清清楚楚的听见的。
空气仿佛就要在这一瞬之间凝固在一起,冷得有些让人觉得害害怕。
赫连将军仿佛是觉得自己自己在这里得不到答案了,是啊,做事从来就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的母亲,若是肯告诉他原因,那还真就不像是她的脾气秉性了。
“呵呵……”
只见赫连将军自己嘲讽似的冷笑了一声,摇摇头,便抬起双手,朝着赫连老夫人鞠了一躬。
“母亲好生休息,孩儿就不打扰母亲了,先回去了。”
赫连将军说着,没有给赫连老夫人留下任何说话的机会,便转身径直朝着门的方向去了。
没有答应,亦没有拒绝,这样的做法,倒是是很符合他在情感上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性子。
赫连老夫人看着他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你们已经成亲三年了。”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门,便被母亲的话给拦了下来,僵在空中。
停住手下动作的赫连将军站在原地,竖起自己的耳朵,等待母亲接下来的话。
倒也的的确确没有让他失望,这一次,母亲竟然一反常态,说出了她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理由。
“已经三年了,母亲不知道母亲还能不能再继续等下去。”
赫连老夫人的话语之间带着浓浓的伤感,多愁善感并不是她的脾气,为何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他不敢去问,亦不敢去猜测揣摩,因为,他害怕这样的事情背后,是他所没有办法接受结果。
从小,他就没有见过父亲,都是在母亲那里听来的,每一次,只要一提起父亲,母亲似乎就会变得很不一样,脸上的那一抹严厉仿佛也随着削减几分。
那时候,他还小,并不懂得母亲为何会有样子的变化。可是待到他长大成人,他便就已经能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知道,母亲一定很爱很爱父亲,不然,也就不会这么痴痴傻傻整日念叨着,这里,有着他和她的回忆,亦有着她对他的承诺。
就是在这屋外的门槛上,他说过让她等他回来,她答应了。她说,如果等不到他回来,她就不会离开。
她做到了,她一直等在这里,而他,也一直没有回来。
她已经没有了夫君,若是再没了儿子,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真的再没有了任何的东西值得她再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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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了。
她本不该如此去想的,可事实却让她不得不这样去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不是没有见过。
赫连将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咯吱一声,拉开房门,到底还是离开了。
床榻之上的赫连老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再强制将自己的想法压在他的身上。
原本刚回来时的兴高采烈,在这一瞬之间早就已经背道而驰了。
从母亲的屋子里到自个儿的屋子里只不过是十来分钟的功夫的路程,平日里他也只是眨眼间便能走完的,如今,这脚下却是像戴上了千斤重的铁块一般,沉重得让他觉得迈不开步子。
许是因为有了这一次的谈话,纳妾的事情就这样被暂时搁置了一段时间。
好在天不负人意,两月之后,赫连夫人竟然就有喜了,着实让赫连家上下欢喜了好一阵子,尤其是赫连老夫人,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忙前忙后的吩咐膳房做着补汤,对纳妾的事情绝口不提,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赫连翎御便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期待下,来到了这个世界。
突然,一阵微风从窗户里吹进了祠堂,将窗口的那几支蜡烛给吹灭了,把赫连将军那神游在九天之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垂下眼帘,看着跪在地上的赫连翎御,这一时刻的自己,仿佛就像是当年的母亲,赫连翎御就仿若当初的自己。
他责怪母亲,翎御责怪他,这一切,仿佛在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
赫连将军将自己的眉头死死的皱紧了,把手里的瓷瓶放在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为父并不是不相信,只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有些事情,咬咬牙,便就能过去了,等待过去了,那便就是另一番景色了,你若是愿意说出整件事情的经过,为父自然愿意听,你若是不肯说,为父也不会勉强。”
赫连将军说着,看了赫连翎御一眼,便抬起脚想要离开。
“等等。”
赫连翎御那还略微带着些许奶气声音在安静的祠堂里回响着,赫连将军听着他的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继而,跪在地上一直背对着他的赫连翎御突然之间站起了身子,正对着,刚要跪下,便就被赫连将军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