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了,张琪琪让我给甩了。”肖伟甩了一下额头上的那两根毛,手c-h-a着口袋朝我走过来,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和我说:“我一般都是看你看上谁,我就去追,然后等你换另一个,我就把上一个甩了。”
我难得今天心情“好”,多和他说了几句话,“谢谢您嘞,还帮我把我吃剩下的东西扔了。这回你甩得有点早吧!我还没看上谁呢!万一我要是看不上谁了,你还陪我打一辈子光棍咋着?”
“你看上了!”
“呵……”我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那张走形无数回的脸问道:“麻烦你告诉我,宋天路看上谁了?”
肖伟没说话,我从他身边经过,他拽住了我的胳膊,叫了一声“宋天路”。
“有劲么?”我侧头一问,随即说道:“也有两年了,你睡的那丫头姓啥我都不知道了,你别较劲了成么?”
我说完就朝教室那边走,听见肖伟在我后面大声嚷:“你丫就是看上人了,甭糊弄我!你丫的一看上谁就来臭水沟子吃面包。你等着,这回我还给你弄过来!就他妈的抢你的东西……”
我一边摇头一边走,除了神经病,我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他。
第20章
下晚自习,我瞧见张琪琪还在学校门口晃悠,她是跑校生,按说早就到家了。张琪琪瞧见我,一溜小跑跑了过来,眼泪吧嗒的,我站住脚看着她。
“老师找我谈话来的,我家长知道这事了,我现在不敢回去啊!呜呜呜……”
张琪琪的脸哭得通红,看得出来她是真着急,看来我在她心里还有点儿地位啊!我自嘲地想着。她和肖伟的事被老师发现了,她来我这找安慰,她还真是想怎么着怎么着。我冷冷地看了她两眼,调侃地说道:“没事,你妈要真是问,你就说你压力太大,没个对象听不下去课。”
“讨厌讨厌!”张琪琪哭着打我的肩膀,我抓住她的胳膊,她一头扎进了我的胸口,我想把她推开,却发现她软了,是真的软了,直接就滑了下去。我一惊,抱起她,发现她的那张脸和土一个颜色,像个死人,我二话没说,抱着她就往校医室冲。
“低血压!”兽医神态自得地从药房室转悠进来,打远一看就下了定论,我胳膊酸疼,刚发现张琪琪还挺沉的。
没过一会儿,张琪琪就醒过来了,她的父母也过来了,我看她的父母朝这边走自己就先退下了。万一被当成肖伟让他父母给几个耳光,我这冤大头当得也太无私了不?
我走在路上忽然觉得心里相当地空虚,从来没有过的空虚,我觉得我现在自己想干啥,到底要干啥我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现在讨厌张琪琪,觉得她贱,觉得她活该,可是我看见她晕倒了,我照样着急,我照样难受,我悲哀得连我自己都不懂我自己了。
宿舍那边早关门了,不过没关系,看门的早认识我了,半年换了仨对象,老在看门的面前吻别,他想不记住我都不成。
一路顺风,看门的都没瞅我一眼。我回到宿舍,几个爷们全都窝在被子里找不着人了,就边若水一个人那还有亮光。听见门响,边若水猛地抬起头,手电筒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惨白惨白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唉呀妈呀……大哥……你别吓我!”我故意y-in阳怪气地说着,边若水冲我嫣然一笑,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吧!我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床边,忽然间不知道说啥好了,最后还是边若水先开的口。
“你这段时间咋不学习了?”
“你不给我补!”我一个熊扑,扑到他的身上,隔着被子把他压在底下,听到底下传来呼吸不畅的声音。
边若水使劲儿给自己的胸口留出一点儿空隙,喘着粗气问我:“我没不给你补,我明天给你补,你补不?”
“不补!”我继续压着他,就当席梦思使。
“为啥不补?”
我没说话,边若水又问了一句:“宋天路,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我空虚!”我直截了当地说。
“更年期了!”旁边的达奚锐嘿嘿笑着,抬头往我们这里瞧了一眼。
“是么?”边若水问。
“是什么是?”我朝他的脑袋狠狠弹了一下,“你才更年期呢!”
“不是,我是问你是不是真的空虚?其实空虚就是一种短暂的心里麻木,这代表着你将有着一种追求,因为想要东西,所以才会目标不定,人生不就是这样么?每个人都在空虚中寻找着自我,谁又能一直都是清醒的呢?有的时候空虚也是一种享受,代表着一种心灵放松,如若你总是奔着一个目标,时时刻刻都保持清晰的大脑,该有多累啊,尼采说过:‘当你厌倦了寻找,你便学会了找到’……”
“不是……”我一边说着,一边钻进了边若水的被窝,和他一起平躺着。“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脑子里有很多事情想做,又没有头绪,不知道先做哪个,也不知道该做哪个,哎……我也说不明白,心烦意乱的,来,让爷抱抱!”
边若水一愣,我就把脸埋到了他的肩窝,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cao味,不知道是不是吃青菜吃多了。他很老实,只是觉得他的呼吸有点儿急促,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我忽然间觉得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