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浩为难地皱了皱眉:“我今晚有正事——你先回去吧,我一得空就找你,啊?陈家——你送维盛回他家——”
“诶诶,好——”
“不用了。”维盛冷淡地起身,“我找你也没正事,你忙去吧。不用送我,我自己坐公车回去。”
“这时候公车挤死人了你哪坐的惯,还是陈家送你。”
“不用!有什么惯不惯的,没认识你以前我不都这么做的。”说完转身就走。在陈家面前张钧浩面子有些挂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啧地一声骂道:“又发什么破脾气!”陈家赶紧打蛇随棍上:“可不是么,哎,浩哥,都您惯的——我看啊,冷他们一段时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张钧浩没有反驳,只是不耐地道:“好了,我们走吧。”
晚上应酬完已经九点了,张钧浩好不容易脱身,又被他老妈召唤,刚好车开到家附近,在感叹张母是不是在他车上装了电子眼之后只得认命地顺路拐回家。
他父亲在这买的房子没老宅大,但复式两百平也够住了。张钧浩有些放空地看着小保姆来回拖地板的样子,张母絮絮叨叨老半天见儿子居然对着小保姆发呆,又好气又好笑,一掌就拍在他脑子上,用家乡话骂道:“你看看你,盯着女人就知道发呆!”
张钧浩回过神来才知道他妈会错意了,他这时候脑子里还想着维盛的事,连走过来的人是男是女都没在意,说他盯着男人就知道发呆还差不多。
“不过呀,你小子还挺有女人缘的。”张母乐呵呵地笑,笑地张钧浩心底发毛,捧起桌上他妈水喝了一口:“您又哪打听到的八卦消息啊?”
“什么八卦。我问你,你今天是不是见到曾小姐了?”
“什曾小姐?哦,曾蕾?是啊——他爸今晚也有去饭局,她在有什么奇怪?”
“我说你呆吧?都是臭男人谈生意,人家眼巴巴跟去干吗?!我可听陈太说了,人家前段时间还打听你呢!今晚是特地跟过去的,就为了见你!”
这下张钧浩呆了,半晌才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妈,我早说您少和三姑六婆打交道吧,都整成妄想症了。”
“去去去,千真万确的!陈太和曾太可是铁杆的雀友,她们还说啊,都不知道那个大小姐瞎了眼怎么看上你了。”虽是这么说,张母的眼却都笑地快咪没了。
张钧浩打了个寒颤,他才想的,他母亲大老远叫他回来喝什么糖水,果然没好事:“妈,您别瞎c—ao心成吗?我又不是没人要,至于折磨自己娶个大小姐来折磨自己吗?”
“哎!!什么折磨!钧浩啊,咱家论钱也不少了,可始终是商贾之家,曾家那可是三代为宦,这门亲要是结成了那对咱家可是大喜事啊!”张母喜滋滋的。“您别这么封建成吗!”张钧浩受不了的把最后一点糖水饮尽了,起身要走,“这都准备叫你儿子我卖身求荣了!”张母见儿子完全没那个意思,这下急了:“你也不小了,总得找个合适的定下来吧?!要是有比曾蕾强的妈也就二话。”
钧浩心里暗想,我要是把维盛带面前来,看你不吓晕死过去。嘴里只是敷衍:“成啊成啊,别让我和曾蕾硬凑,我娶谁都成。”张母见儿子完全没有继续要谈的意思,只得暂时罢了,“你别回家椅子都没坐热就走啊——好,好,好,你觉得现在不是时候,那咱不谈这个,你坐下,那么久没见妈了你也不多陪我说说话!”张钧浩只得重新坐下,陪他妈东家长西家短地闲嗑,张母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对了,你最近有见维盛这孩子么?”
“他怎么了?!”钧浩一急,随即又心里发虚,补道,“没怎么见,我最近也忙的很。”
“哎,你说我和他爸妈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看出,老夫老妻居然这把年纪了还出这档子事呢?”张钧浩不满他母亲这时候了还在抖包袱,懒得配合了,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们千难万难先后调回来了,维盛这孩子又乖又出息,安安分分一家三口不是顶好?谁知道他爸就不过和月娇异地分居了三个多月时间,居然和那边厂里一个女的车间主任好上了,现在闹地要离婚,月娇我打小认识的,最是争强好胜不福输的,还不要吵翻了天?夫妻俩现在在家里天天摔锅对骂,都拿小孩做磨心,还不可怜啊?我听说那孩子瘦了好多——诶诶诶,上哪去啊你!这么迟了今晚就在这睡啊!”
“不了,忽然想起来公司还有急事,先走了,妈,得空我就回来看您!”张钧浩哪还坐的住,难怪今天怎么看他怎么不对劲,这个爱钻牛角尖的傻瓜,不到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来找他,自己还真是猪油蒙了心压根就没看出不对来!
几乎是飞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维盛他们家楼下,过十二点了,里面依旧还亮着灯。钧浩把车停在树下,打了他的手机,响了许久才接:“喂?”
这电话也就他打,还喂呢。张钧浩知道维盛心里还为傍晚没理他的事心里不爽:“还生气啊?”
“没有。”
“那我现在来找你好不好?”
“不好,睡了。”
“胡说,你房间灯还亮着呢。”
电话在瞬间挂了,维盛猛地拉开窗帘,他哥摇下车窗,抬头对他摇了摇手。
等了十分钟,楼道里冲出那道熟悉的身影,张钧浩还来不及开车门,维盛就攀住了车窗,两个人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而后忽然吻在了一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