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部名著,只能充当催眠物。
安燃,你已经集天下优点于一身,何君悦全身都是缺点,为什么,还不放手?
其实,你叫我下车时,有那么刹那,真的以为你放手了。
那个时候,为什么,我竟丝毫也不惊喜?
安燃,安燃,你真不是凡人,你太厉害,太可怕。
不知睡了多久,有人轻轻拍我脸颊。
我迷糊坐起来,揉眼睛,发现天色已晚。
安燃回来了,冷静的,从容的安老大,又回来了。
安燃问,「洗澡了没?」
我摇头。
他说,「一起吧。」
我们进了浴室,脱得一丝不挂,并肩坐在大浴缸里,享受温水浸泡身体。
看惯了那些斑驳伤痕,已不觉得怎么可怕。
安燃身体结实精壮,其实十分xi-ng感诱人。
他静静坐在我身边,后仰着头,脸颊上流露—丝愉悦,忽然在热雾飘渺中,不动声色地问,「当年林信偷偷摸你,你其实心里清楚?」
我陡然一惊,顿时浑身僵硬。
浴缸里水很温暖,安然的语气很冷静。
冷静的拷问,令人难以招架。
我瞬经硬成一团,千百个念头却又万花筒一样在脑中乱闪。
不会蠢得去问他怎么知道洗手间里发生的事,那是安燃的地盘,处处都有安燃的耳目,至少洗手间门外就有一堆,天知道他们通过什么管道侦测敌情,第一时间向老大报功领赏?
我深吸一口气,说,「安燃,今天我和林信没做什么,不过开个玩笑。」
安燃说,「君悦,你没听清楚我的问题。」
我愕然。
当然知道他刚才问的是什么。
当年林信偷偷摸我,我是否心里清楚?
那一段年少任xi-ng,模模糊糊的年代,谁能说得清楚什么?
若说为了今天摸林信胯下一把,安燃为那么短短不过一两秒的事情择问,我不过给他一个独占欲可怕的评语。
但连那些陈年旧事都不肯放过,还牵涉到是否心里清楚,这个黑道老大就真的小气偏激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过,安燃早就变得令我匪夷所思。
他唇边的笑意有一分不屑,淡淡问,「你心里清楚,对吧?」
我没必要回答。
他够聪明,从我的脸色,足以全部推测出来。
他说,「林信以为你醉了睡了,悄悄接近你,抚摸你,你其实知道,但却继续装睡,不做声地鼓励。睁开眼后,又扮出一脸无辜。君悦,是这样吗?」
我越听越毛骨悚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本来无伤大雅的捉弄,从他唇间侃侃道来,罪行重了不止十倍。
我正色,「安燃,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不要这样侮辱我。我虽然贪玩,可是除了你,从来没和其它人做过。林信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当时年纪和我一般大,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男孩子之间摸一下两下,有什么大不了?」
安燃微笑着叹息,「君悦,你这个人,真的从来伤人而不自知。」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非常害怕。
那不是蛇盯着青蛙的眼神,毕竟蛇盯着青蛙,还只是一口吞掉果腹而已。
安燃给我的眼神,复杂得多,远不止如此。
出了浴室,安大公子邀我一起看片子。
我不得不答应,虽然心底知道片无好片,恐怕又是xi-ng虐待之类让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我们一起坐入沙发,安燃拿出准借好的碟放进去,将要按下播放键,又似忽然想起什么,问我,「知道今天你做错多少事吗?」
我挑眉。
调教方法略有改变。
这次是先问罪定案,再施行视觉上的恐吓,千变万化不离其宗,反正到最后,三呼万岁,说罪臣该死的,一定是我。
所以,我直接说,「安燃,我错了。」
「什么地方错了?」
「不应该和林信开玩笑。」
安燃轻轻叹气,「到现在,你还只当这是一个玩笑。」
有权有势者可以得寸进尺,但起码应该让人知道怎么退。
他连退都不肯让我退。
我也叹气,「安燃,你不过想折磨我,何妨直接点。我对你毫无还手之力,横竖已经rou在砧板上,你是清楚的。」
安燃打量我,沉默了很久。
他忽然说,「君悦,这个片子,你如果不想看,我不勉强。」
他又说,「不过,今夜我打算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底。」
我真想笑。
这也算一项恩赐?荒天下之大谬!
反正他要做到底,看一下预告片又有什么?
我也大方点,自己取过他手里的遥控器。
安燃说,「君悦,你看了,会很痛苦。」
我说,「我明白。」
我的身体,我的心理,也不能全送他任意作践,多多少少,自己也应享受一下动手的快感。
按下播放,屏幕上首先跳出一个清晰的男xi-ng器官特写。
熟悉的锁链和拘禁器具,其它人不见面目,只有c—ao纵被压迫者的手。
果然,又是xi-ng虐待类的恐怖片。
镜头转了一下,我忽然呆住。
不敢置信,我按回放,找到刚才一掠而过的镜头,猛然间浑身发冷。
口衔将片中人的脸型勒得几乎变形,但我还是将他认了出来。
千真万确,竟是林信。
我转头去看安燃。
安燃很从容,迎着我的目光,「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