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一个小黄门飞速跑进来:“陛下,皇后娘娘有请。”
“何事”皇帝想也不想的问道,语气硬邦邦的,这档口他满脑子都是晋王和韦家联姻,韦家是凌洺妻族,凌渊是不是转投晋王,哪里顾得上细想陆静怡这时寻他必是不寻常这一点。
小黄门犹豫了下,觑着皇帝难看的脸色,一五一十道:“许美人御赐的红玉簪不慎碎了,她道是凌夫人的丫鬟打碎的,要将凌夫人的丫鬟拖下去打死。随后皇后娘娘赶到,制止了美人的行为,查明这红玉簪是美人自己摔碎的,皇后娘娘命美人向凌夫人致歉,美人不肯,娘娘无法,便命人来请陛下。”
皇帝的脸已经y-in沉的能滴下水来了。
席间响起隐隐约约的议论之声,不知怎么的,不少人想起了钱太后,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两者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啧,莫不是但凡皇帝宠着惯着都是这样拿着ji毛当令箭的货色。
好不容易送走钱太后,又来一个美人,眼下才区区美人就对一品诰命夫人下手,这气焰未免太嚣张!
他日等她做了贵人,做了嫔……不少人不着痕的瞄一眼上座的皇帝,以皇帝对她的宠爱,这一天不远矣,她还不得上天了。
这时候凌渊站了起来,对皇帝抬手一拱:“陛下,臣妻年轻xi-ng怯,眼下怕是惊魂未定,臣想先带她回府压惊!”
年轻xi-ng怯,亏他说的出来。
被架在火山烤的皇帝,嘴角颤了颤,干巴巴道:“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这话说的他就自己都不信,许清玫对洛婉兮的怨恨他心知肚明。
“那玉簪必然是许美人心爱之物,所以许美人才会失态!”凌渊说的十分善解人意,语气温和,眸光清冷。
皇帝脸皮忍不住颤了颤,太傅最是疼爱他这位夫人,眼下云淡风轻,内里怕是怒不可遏,否则不会提出中途退场。他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晋王,目光又移到了挺立的凌渊身上。
这两人真的联手了吗?
皇帝嘴里发苦的同意了凌渊提早告退的请求,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去后宫,传话让皇后着办。
凌渊走后,庆功宴也很快就结束了,一来时辰差不多了,二来先是晋王与韦家的婚事,再是出了许清玫和洛婉兮的事,谁还有心思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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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在路口接到了洛婉兮,看她神情松快,便也轻轻笑了:“不生气了?”
洛婉兮抿唇一乐:“气消了。”许清玫郑重道歉,她场子找回来了,为什么还要为这种人继续生气。
凌渊便也没说什么,直到出了宫,上了马车,才问她怎么回事。
洛婉兮便说了一遍,还有点添油加醋的意思,末了轻哼了一声:“才是个美人尾巴就翘上天了,等她分位再升一升,下次她要拖下去打死的就该是我了。”
“没有那一天的。”凌渊摩了摩她的脸,语气笃定。
洛婉兮也觉得没有这个可能,皇帝自身难保,也就许清玫这个蠢货觉得自己上的这条船是沉不了的巨轮,殊不知已经千疮百孔,要不她也不会这么寸步不让啊!
“听说晋王和韦家姑娘定亲了?”
话音刚落,车外就传来笃笃笃的声音,这是有人来了。
说曹c—ao,曹c—ao到。
来的正是晋王,晋王爷坐在马背上,嘴角含笑令人如沐春风,光这身气度便胜了皇帝一筹,怪不得有人把宝压在他身上。
凌渊拱手打招呼:“王爷。”
晋王抬手还礼,笑吟吟道:“此番前往边关巧遇凌将军,闲谈之间凌将军颇为遗憾,不能亲自喝到凌阁老的喜酒和满月酒。”他又道:“本王回京时,凌将军还托本王带了一些边关土仪送给凌阁老和凌夫人。明日就让人送到府上,还望二位不要嫌弃。”语气间与凌洺十分熟悉的模样。
凌渊面不改色:“有劳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