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知他向来心软,难得说的也有道理,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惹的玉箫面上飞红,恨恨啐了一口。萧烈哈哈大笑:“也罢,就带著她吧。出发。”说完当先带路,十名杀手随在他的身边。
那守宫门的士兵虽接到命令,说子夜後打起精神,不许放一个燕人逃走,又怎想到萧烈先发制人,亥时未到便已兵临城下。况雨夜里,萧烈队伍又无半点声息。待发觉时,早被那十名杀手,砍瓜切菜般杀了几个,登时乱了起来,抱头鼠窜的逃避,又怎逃得过。不消半刻工夫,十名杀手已没有半点声音的解决了这一百名士兵,打开宫门,扬长而去。只可笑那洪宁和香罗还毫不知情,犹在调度兵马。
萧烈早知玉箫心善,先用袍子覆了他的眼睛。玉箫耳听得惨叫声不绝,又觉腥风扑面,心中不免悲悯伤感,却也无可奈何了。
不过盏茶功夫,已到了南城门,仍是杀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珠袖本待命全部灭口,萧烈却道:“大可不必,那洪宁父女听闻咱们逃走,必慌乱追赶,他什麽都未完备之时,岂不对咱们有利,若勉强争取了这点时间,待他们气定神闲的追来,也未见得有什麽好处。”珠袖点头称是,自放了几名漏网之鱼去逃命报信,不提。
燕军未伤一人,趁夜急行,转眼已至官道山路的岔口,萧烈吩咐取官道而行。珠袖知他是用疑兵之计,遂建议道:“何不往山路上留下痕迹,岂不更妥?”彼时雨已渐停,山路泥泞,确是极易留下脚印的。
萧烈沈吟一会儿,笑道:“咱们倒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那洪宁和香罗都是多疑狡诈之辈,我们只管正大光明的走我们的,如此一来,反会以为我们在这官道故布疑阵,取山路而行了。这叫‘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众人想象那洪宁父女无头苍蝇般摸不著头脑的模样,都不由觉得好笑。
又走了约莫半天功夫,留在後面的六号杀手飞奔来报萧烈,说山臣约有骑兵五千人,由一名将领带著正向这边追来,半个时辰後便到。
萧烈冷笑一声:“来得好。”吩咐众人散到路两旁的树林里,又令六号杀手取出他的独门武器天蚕丝,在道路中间设下了几道拦马绳,只等敌人自投罗网。
原来这天蚕丝其细无比,晶莹透明又坚韧异常。那六号杀手以他为武器,专取敌人项上人头,只在飞驰中将此丝向人头上一套,借力使力,竟比什麽宝刀宝剑还锋利,又因它本身轻软,毫不费力,故六号每次皆带许多在身上,如今正好被萧烈派上了用场。
众人都屏息静待,大半个时辰後,果见远方尘土飞扬,马蹄声由远而近。想那六号杀手轻功卓绝,只站在树梢间观望,山臣这些兵将如何发觉,因此上只以为萧烈狼狈逃窜,哪里想到对方已布好了陷阱,也未加防范,雄赳赳气昂昂的追来,却不知黄泉路近,已在眼前。
萧烈将玉箫放至珠袖身边,吩咐她好生看守服侍,从腰间取出“龙行”宝剑,点齐了一百名御林军和五名杀手,忽见那山臣兵将已至近前,只闻战马惨嘶,伴著忽拉拉的跌倒声,人的哀鸣声,响成一片,知时机已到,大喝一声:“随我来。”当先杀出。那手下也紧随在後。
此时敌军人挣扎,马践踏,乱成一团,哪里还禁得这训练有素,如狼似虎的燕军,一时间马嘶人嚎,宛若人间地狱。萧烈和那五名杀手就如修罗战神,其实倒不怎麽用那些御林军,只是众人见主将奋勇,又如此体恤,当下哪个不尽心杀敌。就恰如那天兵天将遇到乌合之众,高低立见。
燕军不到十二个时辰,连经大小三战役,,只将敌人杀得落花流水,己方未损一人,只有十余人受了点皮rou轻伤,士气更是大振,对萧烈自是敬若神明,私底下都道:“王爷若上战场,未必就输给了那人称‘战神‘的苏将军呢。”
玉箫眼见萧烈从容镇定,指挥得当,又以身作则,体恤下属,对他的评价不由又高了一分,言辞间便不如以往般总是带著冷嘲热讽。那萧烈见此情景,心中大乐,恨不得再痛痛快快杀上几场,也好让玉箫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说不定从此後就对自己另眼相看。相形之下,士兵们的赞扬虽也喜欢,倒不怎麽挂怀了。只是也暗暗提醒自己不可被这几场胜利冲昏了头,对珠袖和玉箫道:“看我忘形时,好歹提醒一声,这可是一千多人的身家xi-ng命呢。”两人哪有不依之理,又故意以戒他骄傲为名说了许多的风凉话,恨得萧烈牙痒痒的。笑骂一阵,不提。
第33章
山臣连番受挫,想那洪宁父女本就是心机深沈之辈,之所以惨败於萧烈就是因为c—ao之过急的缘故,如今总结了一下教训,立时研究出一个新的战略来,且和摩罗来的使臣订好了盟约,摆明要和大燕为敌了。
萧烈的队伍来到距山臣七百里的绮罗山时,方得知山臣已通知了就近几所城池的守军,和朝廷拨下的兵马一起合围燕军。此举大出萧烈意料之外,况变生仓促,待要打开缺口时,已失了先机。
众人皆有些沈不住气,大都建议拼死突围,萧烈沈著脸,半晌无言,珠袖虽是女流之辈,倒还显得沈稳,只是一想到一千人要从五万人的包围圈突击出去,也不禁心寒,暗道:纵浴血而出,只怕也没几个人能活著了。
萧烈向四周甚高的两座山望了一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