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内。
三刀抱着守根,头趴在他胸膛,泪,无声地流下。
哭够了,一抹脸,站起身,指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人,放声怒骂:「何守根,你他娘的才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我舒三刀倒了大霉才会看上你这个破人!
「老子还没死,你就敢死给我看,怎么着?当老子好哄是不是?甜头还没让老子尝到多少,你就敢跑。我c,ao不死你!他娘的,临死前让老子c-h-a你pì_yǎn几下,我就放过你了?我呸!你想得美!告诉你,老子不c,ao你到你牙齿掉光头发掉光那天,我死都不会瞑目!
「何守根,老子今天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他娘的要敢就这样咽气,老子就去作道士,收了你的魂,一天j,i,an你十八遍!j,i,an得你上天入地都见不得人!下辈子投胎还只能作我老婆!听见没有?」
何守根有没有听见不知道,外面几个人倒全听见了。
王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谁说他们老大是大侠了,站出来让他看看,看他不搧他十个八个耳光。
李晓霞低头,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对老赵头道:「大伯,这里是不是有谁要成亲了?怎么……」
老赵头还没开口,王胜先嘟哝开了。「老大说要冲喜。」
「冲喜?」李晓霞心头一阵狂喜涌过,「三刀要给何守根冲喜?要给他娶媳妇?」
余非早已知此事,倒没怎么特别表示。
老赵头突然c-h-a话,「对,媳妇就是我们爷。」
此话一出,不止李晓霞,就连王胜、余非也忍不住感到一阵昏眩。
李晓霞顿时像被兜头泼了盆凉水,整个人都呆了。「……怎么可能?」
沉默许久的余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跳墙跑了。
王胜叹口气,觉得这个面子丢大了,谁说老大要作媳妇了?明明准备的是两套新郎装。瞪了老赵头一眼,继续在门口守着。有些事必须三刀出面处理才行。想想看,他这个老二作的还真辛苦!
舒三刀要成亲了!
那位刀哥要娶老婆了!
什么?!
片马又沸腾了。
刀哥要娶谁家闺女?
不是闺女,是……
是何守根。
何守根?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
没错,就是那个何守根。
刀哥要和一个男人成亲?!
对,说是要给他冲喜。
听到的人都昏了。
听说刀哥要办一个举城同庆的婚礼。凡是十六岁以上的都得来喝杯喜酒,不能走路的,自有刀哥的人抬着他去。
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这种、这种……
你敢不去?
我……
我不去他还能逼我去不成,难不成片马就没王法了?
听说县老爷不但打算去,还准备了四色礼品。
那舒家呢?他们怎能容忍片马发生这种……
你听说了吗?据说片马的下一代当家就是……
片马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也许从来就没这么热闹过。
三刀这栋在城东的屋子,也变得人来人往,热闹了起来,毕竟要准备一个举城同庆的婚礼,有太多大事要准备。现在这份热闹的气氛总算赶走了一些围绕在这栋屋子上空的沉沉死气。
如今所有叫三刀一声「老大」的人,都知道他们「大嫂」长什么样了。
无论何时,三刀一律不肯离守根三步远,还时不时地摸一下守根的脉搏,他什么事也干不了。
至于外人要见他,那是一律不见。
为此,三刀被他的手下兄弟们唾弃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再怎么拖,又能拖多久?眼看守根已经瘦得跟骷髅一样,三刀的j-i,ng力也在随之流失。
十天后,别说守根,三刀也已瘦得没个人样,偏偏他骨架大,人瘦了气势还在,不是熟人根本看不出他已经憔悴到极点。
在郎中的指点下,三刀侍候守根已经非常熟练且周到,老赵头想接手,他总担心这担心那,还是没舍得把他的根子哥交给别人。
别人看在眼里,只觉得他辛苦、痛苦。可他却觉得能时刻抚摸他的根子,只会让他安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