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一双很华贵的靴子,靴子上却穿著一条粗布裤,看起来很是不合身。腰间系了一条镶嵌了玉石的腰带,偏偏拴的是一件看起来非常老旧的老羊皮袄子, 袄子里面是一件只有伐木工才会穿的粗布衣裳。
不过这个奇怪的人,长得倒挺英俊。
这个英俊的怪人蹲下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守根抬起手臂,擦去额头冷汗,吃力地翻过身问道:「你……是谁?」
「没想到,真没想到……」怪人喃喃自语。
没想到什么?守根喘著气,等待体力恢复。
等了一会儿,英俊的怪人终于肯回答了,没想到张口却是:「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的情郎三刀现在在哪里吗?」
情郎?守根怎么听怎么别扭。
这人是谁?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在哪里?」守根随口问道。
「在他一个情妇那里。」
「哦。」
「哦?你的表示就一个哦字?」英俊的怪人惊讶万分, 声音陡地拔高。
守根闭上眼,他觉得这人应该不会害他,虽然他还不知道他的来意为何。
可能没有得到自己想像中的反应,怪人再三求证道: 「喂,何守根,你真的不在意吗?我可以向你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舒三刀现在确确实实在他一个情妇家里和她睡在一张床上!」
守根这下连话也懒得说了。
这人认识他,并向他告密三刀行踪, 为的是什么?
不外两个目的。一想让他怨恨三刀、疏远他、或者跟他闹;二想打击他?
还有谁告诉他三刀是他情郎了?三刀那个笨蛋?那他们俩是什么关系?朋友?
不过可以明确的是,不管对方怀了哪个目的, 没安好心是真的。
「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看!」那人激动道。
守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这么激动,难道让他知道三刀有别的女人这么重要吗?他希望他怎样表现?伤心?难过?还是愤怒?
无奈下他只得睁眼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现在我只想睡觉。还有,舒三刀睡在什么人的床上, 是他的自由。我和他非亲非故,何必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那人大叫,叫得守根耳朵生疼。
「什么叫多管闲事非亲非故?难道你不是他情人吗?你不是和他……那个……」那人似乎说不出口。两个男人,尤其一个还是他的好友, 一想到他们两人之间像男女一样进行房事……怎么想怎么不自在。
守根叹口气,慢腾腾地开口道:「我好难过,好伤心, 好愤怒,明天等三刀回来我就找他算帐。这位兄弟,麻烦你把那边的水罐拿来让我喝一口好吗?」
「……」怪人看著他,不言不动。
「何守根, 既然你对他如此有信心,那么饿也不想瞒你什么了。」怪人正色道:「你可知道他已经与人订亲了吗?」
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守根非常想喝水, 盯著那罐水, 想如果爬过去会不会太难看。
怪人起身走过去把水罐拿到他面前,还非常亲切地把他扶起,让他靠坐在山腹壁上。
守根一连喝了好几大口,终于止了渴,抹抹嘴,对怪人笑了笑。
「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吧?」怪人在他面前坐下。
「你是他朋友还是仇人?」守根问。
怪人对这个问题皱眉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我是他的竞争者。」
见守根不明白,怪人补充道:「争名,争钱, 争女人。」
守根点点头,「他与之订亲的对象是你想要争的女人?」
怪人非常斯文地摆了摆手,「哪里。我喜欢的女人,他打算娶她作小老婆,而那女人也说不定会同意。唉!」
守根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唉,你不知道,我一开始也不是多喜欢那小花椒,可时间长了,也不知怎么的,一天不见就想, 两天不见就……喂,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天冷,兄弟,早点睡吧,有什么话等三刀明天回来你慢慢跟他说好了。」说著,守根打了个哈欠,往铺好的乾草堆爬去。
「哦, 对了, 麻烦你给那个火堆添点柴,别让它灭了。谢了,兄弟。」守根爬到乾草堆上倒头就睡。
怪人看著说睡就睡的何守根,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也不知想到什么,恨恨地一跺脚,添好柴禾, 钻出山洞走了。
朦胧中, 守根看到自己站在两个缠成一堆的男女面前,冷冷地看著他们。
那个男人抬起头,一边律动一边对他笑:「哥,你来了。你在那儿坐坐,等我一会儿。」
守根看到两人身边有一堆衣服,衣服中露出了一把刀柄。
看看正在疯狂的男人, 再看看那娇喘吁吁的女人,守根走上前一把抽出那把大刀。
刀,很锋利。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向男人的脖颈砍去!
刀砍在男人脖子上的感觉非常生动, 血喷洒在脸上的感觉那么真实,然后他看到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人冲了进来, 抱著男人的尸首嚎啕大哭。
守根望望她,再望望手上染上鲜血的大刀,突然疯狂大笑。
我做的这是什么梦啊!
守根被梦惊醒,对著空气大骂了一声。
三刀如约归来时,守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问。
当三刀笑著把怀中热呼呼的吃食递给他时,一丝淡淡的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