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拍了两下,门帘子一挑,赵普飞身进来了,动作极快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脸车子都没有震动哪怕一丝一毫。
公孙皱眉看他,赵普笑问,“喂,书呆子,外面那些镖头都开始打呼噜了,一点警觉x_i,ng都没有,是不是药起作用了?”
“嗯。”公孙点点头,道,“那种药不是一般的méng_hàn_yào,只不过是让人睡得更熟的药……吃了之后,睡觉的时候就很难被叫醒了。
“哦。”赵普一笑,道,“咱们去拆开那箱子看看?”说完,就要伸手抱公孙,公孙挡开他,警告地瞪他一眼。
赵普耸耸肩,伸手从车门外,拿过了他刚刚削好的那根树枝……已经变成了一根拐杖。
“嗯。”公孙满意地点点头,轻轻放小四子躺好,接过了拐杖觉得挺顺手,就自个儿下了车,跟着赵普往箱子旁边走。
两人来到了木箱子旁边,赵普仔细瞅了一眼,轻轻地趴在箱子旁边听了听,突然皱眉,“书呆子,有气息!”
“什么?”公孙也挨着箱子听了听,就听到里头偶微弱的呼吸声音。
“真的。”公孙吃惊,“里头是活人啊!”
“不一定是人吧。”赵普道,“只能确定里头的东西是活的。”
“我们打开看看?”公孙说着,边去看锁着箱子的链子,一看就皱眉,“是冰铁的链子,这锁是九曲锁……撬不开的,除非毁了这箱子。”
“哦,这容易,不就一个樟木箱子么,一掌就给你劈开!”赵普边说,边要动手,却被公孙一把拉住,道,“你别乱来啊,万一里头不是人呢……那岂不是第二天早上就被发现了,我看这批镖师不像是坏人,万一是一场误会呢?”
赵普收回手,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说你这书生真的很烦啊,那怎么办?没可能什么都不做就将这箱子打开吧?”
公孙想了想,示意赵普从火堆边捡一根树枝过来,赵普照做了,公孙接过树枝,伸到马车下头那一滩黑水里头蘸了蘸,拿起来,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皱眉,“咦?”
“咦什么?”赵普不解地问。
“嗯……”公孙想了想,道,“这不是血水啊,而是药。”
“药?”赵普很有些纳闷,问,“药怎么洒了一地?”
“这药叫黑檀。”公孙伸手,轻轻地捏了一些,就见那雪白手指上沾着的汁液黑中泛红,看起来的的确确像是血水变黑时候的颜色。
“黑檀是什么?”赵普闹不明白。
“是一种上好的伤药,用来续命的。”公孙回答道,“我们真的是多虑了,这箱子里头应该是还有一口水缸,装着满满的一缸药,然后将受伤的人浸在了黑檀里头,路上有些颠簸,才会晃出来落到车子底下。”
赵普听得新鲜,问,“黑檀治外伤?那也就是说这箱子里有个重伤的人?那为何要用押镖的方式送人呢?”
此时,公孙已经走到了旁边的几个箱子旁,他凑近其中一个闻了闻,点点头,道,“嗯,这里头装的应该是密封好的黑檀缸,这黑檀要每十天换一次,方可以续命。”
公孙说着,扔了树枝,从袖子里头拿出一小段蜡烛来,拄着拐杖走到篝火边点上,赵普凑过来问,“这是什么?”
“是解药。”公孙道,“看来是我们冤枉那几个镖师了,这黑檀的价格和黄金一样,一缸黑檀就等于一缸的黄金,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这样押送就是为了给那人保命,至于为何藏在箱中,大概也是因为比较方便运送吧。”说话间,公孙用蜡烛轻轻地熏了一下,随后吹灭,藏进袖子里,回马车去了。
赵普觉得没劲,忙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就索x_i,ng再回篝火边去喝酒。
果然,没多久,那个刘总镖头就醒过来了,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看四周,叹了口气就开始自言自语道,“哎呀……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镖头。”旁边一个镖师也醒了,打着哈欠道,“我们都担惊受怕的一个月了,眼看着还有三四天就到开封府了,你还担心啥啊?放宽心吧。
刘总镖头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到了在一旁喝酒的赵普。
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心中暗暗赞叹赵普好生豪迈神采,那样子,似乎是多年军旅的,虽然年纪轻轻却有股莫名的沧桑之感。
赵普抬头,见那刘镖头看自己呢,边问,“镖头喝酒么?”
刘总镖头走了过去,笑道,“今日可丢死人了,又是吃你们又是喝你们。”
“无妨。”赵普给他倒了杯酒递过去,道,“都是在外奔波的,有饭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么。”
“哈哈,够爽快,小哥似乎是当兵的啊。”那刘总镖头一口烧刀子下肚,舒服地喘了口气。
“嗯。”赵普点点头,“镖头好眼力,我在塞外打仗有十来年了。”
“好啊。”刘镖头道,“学武的么,就该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总比在武林中摸爬滚打好,虽然学了武艺,到头来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赵普笑了笑,点点头,给他倒酒。
公孙见两人聊了起来,便也探出半个身子来,往外张望。
“呦,先生还没休息?”镖头问,“我看先生好像腿受伤了啊。”
“只是扭伤而已。”公孙笑了笑,道,“不妨事,再过三两天就好了。”
“唉,先生要是能再早些遇到我们就好了,来给咱们托镖的那位女神医那才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