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收拾完碎杯子后,江溪主动跨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这次去b市怎么样?我看到苏博闻跟一个女人一起来这边了。”
“嗯,他们可能要谈离婚的事。”
明白钟亦凡说的“他们”是谁,江溪稍稍有点诧异苏慧娟怎么终于想通离婚的事了。
“其实早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了,分开对大家都是种解脱,虽然晚了点,不过能想通终归是好事。”
“未必是想通。”女人的怨念有时候很可怕,固执到只要能够摧毁对方甚至不惜也放弃自己的地步。
懂了钟亦凡的意思,这让江溪想到了上辈子看过的一则新闻。一个女人因为老公有了外遇,一怒之下趁着男人夜晚熟睡之际剪下了他的下身,并远远地开车走了几十公里,将被剪下来的东西丢到了一个永远不会被找回来的y-in沟里后去自首了。在江溪看来,感情不在了,分开去寻找各自的海阔天空总好过用自己的牢狱生涯去换取男人再无x_i,ng福可言的双输结局。但显然钟亦凡的话里,离婚变成了某种谈判条件,几十年的夫妻弄成这样的结局收场实在有些可悲……
第68章 砸烂柜子
程志远想要离婚,并不像苏慧娟以为的那样。都已经年过五十的人了,再加上身体条件也不是特别允许,想找十八岁小姑娘这种指控简直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他只是厌倦了妻子自从婚后就一直高高在上的施恩面孔,那种表情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个吃软饭的男人。这种状况导致婚后很长一段时间苏慧娟暗示夫妻生活时,即使再累再不想做,他也不能拒绝,就好像是在尽义务一样。八零年代末决定辞去公职下海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程志远觉得自己不像个丈夫,更像是个男妓。
小烨的不幸其实只是让他们夫妻关系走入僵局的导火索,背后真正的原因程志远很清楚,那是苏慧娟觉得自己这辈子根本没有爱过她。对这一点,如果说在小烨还在的时候他需要为了维持一个家庭的完整而避免给正面答案的话,那么在小烨离开后,他已经可以毫不避讳的承认了。可能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让苏慧娟格外的不甘心,不能接受曾经共同育有一子的男人从来没爱过自己的这个事实。
其实辜负了蔡淑芳后,程志远真的不想再辜负另一个女人,但感情的事就是这么复杂,不是你想爱上谁就能够爱上谁的,比起蔡淑芳的温婉,苏慧娟的强势让他只想远远地逃开。
而一直到现在也没能彻底逃开的原因是,商场上的千般手段,程志远不想用到苏慧娟身上。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是夫妻;毕竟,他们有过一个共同的儿子。
最近这两年,程志远经常住在山上那间古刹里听老方丈讲些禅机佛语,甚至一度打消过离婚的念头。如果不是苏博闻最近闹得太厉害,程志远说不定不会再次生出尽快跟苏家脱离关系的想法。
“亦凡,我想接受他们的条件,把两条矿脉中的一条采矿权转让给博闻,这件事你怎么看?”庭院里,阳光很好,程志远负手跟儿子在碎石子铺就的甬路上散步,顺便说了他的想法。
“我没意见。”知道当年依靠苏家发迹的事一直是程志远心中的一根刺,钟亦凡不会对这事儿持反对意见,再说程氏本来就是程志远打下的江山,他有权做任何处理。
“我知道这次你回去b市有自己的安排,小罗打电话跟我大概说了说,靳老那边其实我之前也想走动一下,你这次走迂回路线也算摸到了门路,不过成也萧何败萧何,自己还要多留个心眼。”
“我有分寸。”攀关系其实是门大学问,如果不能得到信任,可能托着钱都送不出去。送得方法既要巧妙,又不能显露痕迹,还必须要称对方的心,着实得费翻功夫。钟亦凡打听到这位靳老酷爱收集砚台,就千方百计地弄到了一方晚唐的歙砚辗转“卖”给了他。货真价实的古砚,却配了仿制赝品的鉴定证明,原本价值连城的东西以仿制品区区千元的价格被卖出,买家卖家自然心照不宣,也算交了个朋友。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的。虽然苏家这次是有备而来,但答应他们家的条件不是怕了他们,是想了结这块儿心病。爸爸知道博闻那孩子最近小动作都做到小江那边去了,你心里也憋了一口气,所以这次矿上分家的事一敲定,爸爸就彻底放手了,如果他还学不乖,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但愿他见好就收吧!”做生意始终是求财的,虽然钟亦凡在对付苏家上有自己的安排,但只要苏博闻收敛一点,那么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钟亦凡并不想刻意针对他。
奈何,终究还是事与愿违。
比起探矿权、采矿权等各种转让手续办起来的繁琐,倒是离婚手续要简单得多。除了矿脉以外,程氏总资产的五分之一以及h省的那个模具公司程志远也都给了苏慧娟,那边太远,规模又不算大,程志远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原本h省的那套房子对方也准备顺手牵羊的,不过钟亦凡坚决反对,那是他跟江溪正式开始的地方,只要房子不拆,他不会让给任何人。
所以手续全部办完,时间就跨入了零七年的六月,又一个夏季来了。
那天是农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