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娘子哪里有不愿意的,直接告诉尚希要路上小心。倒是二壮有些舍不得瑾儿,哭闹了两声也被镇压了。因为瑾儿说,“爹爹说过,只有姑娘家才哭哭啼啼的。”
自认为是个爷们的二壮只看眼睁睁的看着尚瑾被他爹抱出了门。
去李家 ...
尚希收拾了几件衣服,连着尚瑾最喜欢的那个小木马一起用块布包了,又拿出一贯钱便抱着尚瑾准备出发。
李仓来的时候是坐车的,只是那车停在了陈伯家门口。
尚希看了那拉车的牲口,好奇的问,“这是驴?”仔细看来,却又觉得和以前见过的驴子有些不同。
“这是驴骡,比驴子耐用的多,x_i,ng情还好。”李仓说道,然后就上了车,“尚兄弟,快上来,外面冷。”
“哎。”尚希先把尚瑾递进了车里,然后踩着小凳子也钻了进去。刚上去,就能感到迎面而来的暖气,原来,车里放了个小桌,上面摆着两个小暖炉。“我以前倒是听说过骡子,这驴骡是骡子的一种?”
“这话这么说倒也没错。”李仓往里面让了让,让厨子也坐进来,“骡子分马骡和驴骡,都是马和驴子杂家生出来的。只不过马生的叫做马骡,长的也和马挺像。驴子生的自然是驴骡,喏,就是前面拉着车子的畜生,比驴子耐用的多。”
尚希点头受教。
马车轻轻的跑起来,也许是因为地面上的雪,车行驶的并不是很颠簸。尚希抱着尚瑾,和李仓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只不过,车里还放了七八棵的酸菜,被热气一熏,整个车厢里都是那股子酸菜味。
大约走了多个多时辰,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掌柜的,到家了。”坐在车钱赶车的乔二的声音传了进来。
尚希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呼吸之间都是酸菜味真的很考验人的嗅觉,尚瑾已经不止一次把头埋到自己的怀里了。
李仓把尚希安排在自己家里的客房,那里虽然不是经常住人,但也被家里的丫鬟收拾得很干净,随时可以入住。
尚希把包袱放进客房里,然后便被李仓引着去见他家人了。
李夫人算不上漂亮,但看起来很是端庄大气。至于李仓说过的那两个儿子,一个九岁一个八岁,此刻正在夫子家学习,不在府内。另一个女儿看起来倒是真的和尚瑾差不多大,正窝在母亲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来客。
这时候,比起尚希,更能吸引人注意的是尚瑾,尤其是吸引一个恰好有个差不多年纪大的孩子的妇人。
“这就是你家的小哥儿?长的真好。”李夫人望着尚希怀里的尚瑾,眼睛里充满了爱怜。上一次夫君就和自己说过,这小孩早早的就没了母亲,此时见了尚瑾长的冰雪可爱,心下大爱。
“瑾儿,来叫大娘。”
尚瑾歪了歪头,“爹爹,瑾儿已经有大娘了。”
“那个是木匠伯伯家的大娘,这个是李伯伯家的大娘。”尚希也汗,谁让自己现在看起来年纪小,见谁都得叫大哥呢。他倒是想让尚瑾叔叔阿姨的叫,但在很看重辈分的古代,尚希很担心自己被扣一个目无尊长的帽子。
“哦,李娘娘好。”尚瑾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尚希手一抖,差点把尚瑾扔到地上。这“娘娘”在这时候似乎是个尊称吧,是特别针对某个人的一干大小老婆的。書香門第
李夫人一下子笑了起来,“这孩子真逗,是个招人疼的。不过小瑾儿啊,不是李娘娘,是李大娘。”
这两个称呼对尚瑾而言并没什么区别,不过他还是看了看尚希,见他也点了头,便改了口,“李大娘。”
一番折腾下来,李仓才想起来为了赶路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对付了一顿饭,把已经睡着了的尚瑾安顿好,尚希就开始了自己的帐房生活。
李仓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感觉到尚希不舍得离尚瑾太远,在饭前就招呼乔二把这个月没做的那些账目都拿到家里来,为了更效率一些,还专门派了个学徒给尚希打下手。
尚希有点明白为什么李仓都发愁了。拿来的那些账目杂乱无章,更让人抑郁的是上面写的字那叫一个龙飞凤舞。尚希放弃了研究原来帐房留下来的那些草纸,而是直接问那个学徒,“有没有原始凭证?”
“啊?”学徒愣了一下,“您是说按了手印的那些吗?”
尚希想了想,觉得应该都差不离,便点了点头。
“都一起带过来了,我徒打开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一小摞大小不一的纸来,然后递给了尚希。“这些上面的东西王先生都登记在册子上了,但掌柜的怕您看不明白王先生的册子,就让我把这些也拿过来了。”
“真是有劳李大哥想的那么周到了。”尚希接过那摞纸,只见每张纸上面都记录着一笔往来,字迹工整,最下面还按着俩红手印,让尚希觉得特别喜感。没办法,虽然明知道不是,但那红手印总是让尚希想起卖身为妾和屈打成招。
尚希看了看手里的纸,又看了看书桌上摆放的笔墨纸砚,象征x_i,ng的拿起毛笔,沾满了墨,然后凝神提气,打算在上面写个“賬”字。但奈何用硬笔写了二十多年,一遇到软趴趴的毛笔,尚希蔫了,只在纸上留下了个墨疙瘩。
尚希的眼角抽了抽,然后一脸淡定的对那小学徒说,“时间不多,用毛笔写字太慢了,你出去问问,有没有碳条之类的。”
小学徒很尽责的出去了。
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