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听了,身上被咬出的那些伤口似乎顿时隐隐作痛起来,此时他已经看清楚北堂陨今日穿的是领子高高的长衫,刻意挡住了脖子上被自己割破的伤痕,因此不免有心想讽刺对方几句,但只转念一想,却终究还是作罢,只因北堂戎渡见其虽然笑容温和,尽显一派人畜无害之色,但却从心底能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的危险,于是便轻轻一挑眉,喜怒不形于色,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没说话,哪知道北堂陨却缓步走到了他身侧,目光一瞬不瞬地审视着他。
北堂陨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有着同样血脉的年轻人,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昨日北堂戎渡那张冷静得近乎残酷的狰狞面孔,这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子,有着美丽无俦的容貌,却更有着与他的年龄完全不匹配的残忍与冷酷,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那种凶暴悍烈的举止与眼神,狠得简直让人忍不住心头微颤,北堂陨甚至有些好奇,这世上的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既然如此,北堂戎渡是聪明人,难道会不知道自己冲动之下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吗,难道他就不怕过后会受到更大的折磨?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与无畏?
其实这个问题不但北堂陨不明白,实际上,就连北堂戎渡自己也未必能够说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必须要那么做,做出他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至于失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那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或许在从前他认为生命是最重要的事情,甚至为此可以抛弃尊严,但是当自己真的即将受到侮辱的那个时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绝对不能沉默地接受这种事情--天下之大,除了北堂尊越以外,他根本无法忍受任何男人的yù_wàng进入自己的身体,绝对不行。
“……好侄儿,你在我这里已经住了几日,想必你爹在宫里已经开始想你了罢。”北堂陨收回目光,忽然微微一笑说道,北堂戎渡听了,顿时抬头看向北堂陨,面部肌r_ou_似乎抽搐了一下,沉声道:“……你待怎的?”北堂陨轻嗤一声,右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北堂戎渡的下巴,微笑道:“我在想,总应该让你们父子团聚才好,否则的话,岂不是太不近人情,让我那二弟硬生生的骨r_ou_分离?”北堂戎渡心头剧烈跳动起来,他死死盯着北堂陨,按捺下情绪,勉强冷笑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孤了,父亲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孤去做这种事的,不可能。”
“究竟可不可能,我们试一试就知道了。”北堂陨的嘴角微微泛出了冰冷的笑意,他捏了捏北堂戎渡的下巴,悠然道:“我会让人传信过去,让北堂尊越跟我见面。”男人说着,英俊的面孔上浮现出近乎邪恶的微笑:“……好侄儿,如果你爹在乎你的x_i,ng命的话,那他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