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亦是懒懒回应,须臾,两人缓慢分开,北堂戎渡用右手拨弄着钟愈的胸口,一双凤目幽深如同平静的海面,一面微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如今你既然已是朝中之臣,自然要搬到京中任职,如此,你我日后当然随时可见,不在于一时。”钟愈心下怅惘中又生出几分遥想的意味,双唇贪婪地在北堂戎渡颈间吮啜着,含糊说道:“北堂,你放心,我一定尽快到王京……北堂,你真美……”北堂戎渡闻言,只是一哂,随意把玩着青年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道:“……我父王多年之前就已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我与他容貌相似,因此长得周正些,又有什么奇怪了。”钟愈绵绵亲吻着他光滑的肌肤,流连不已道:“那怎么一样,五官再相象,你和王上到底也是不同的……北堂,北堂,我只要你,别人我瞧也不瞧一眼……”
北堂戎渡却是不以为意,目色流转之间,只倦懒而笑道:“……钟愈,如今你虽不过是弱冠年纪,却毕竟已是钟家之主,更是朝中臣子,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叫人听了笑话。”钟愈用手不住地抚摩着少年雪白滑腻的胸膛,闻言,却是低声笑道:“我爹前时暴病身亡,钟家如今已是我一人独大,北堂,但凡你有什么事要我相助,只管说上一声……我的就是你的。”他如今疯狂恋慕着北堂戎渡,死心塌地,只要北堂戎渡一句话,为搏美人一笑,只怕是倾家荡产,刀山火海也不皱一下眉头,一旦沉沦,则万劫不复,这也正是北堂戎渡需要的。
便在此时,帐外却已传来了内侍的声音:“……禀世子,水已备好,可要起身梳洗?”北堂戎渡闻言,便淡淡‘嗯’了一声,坐起身来,外面的内侍听见他在里面应声,于是这才一左一右地用金钩挽起帷帐,顿时一股房事后的 y- in 暖s-hi糜之气便自帐内散了出来,随即北堂戎渡就光着身子下了床,旁边几个太监忙拧s-hi了热毛巾,细细替他擦身,接着又披上衣物,重新挽好了凌乱的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再看不出什么痕迹,同时其余两个太监则动作麻利地用毛巾沾着热水将钟愈身上擦抹干净,清理身后,又在那处利索地抹了药,为他穿戴整齐,钟愈出身大家,年少得志,生x_i,ng高傲,但北堂戎渡平生只有别人去伺候他的份儿,哪里能指望他来帮忙清洗收拾,因此也只得压下心底那一丝难堪之意,任两个太监为自己打理妥当。
一时几个内侍手脚忙碌,快速地帮忙收拾整齐,当下刚刚云雨过后的两人很快就恢复了衣冠整洁的模样,皆是外面形容一派岸然,根本就瞧不出方才发生了什么来,北堂戎渡一手扶了扶发上的玉簪,看向钟愈,问道:“……怎么样?”钟愈摇头道:“没什么。”一面暗中忍着身后的涨痛滋味,与北堂戎渡一前一后出了房间,举步行动之余,倒是看不出多少异样来。
二人到了外面之后,为避人耳目,于是便分道而行,各自去了,不多时,北堂戎渡动手正一正衣发,在北堂尊越身边服侍的一个内监引路下,进到一间装饰豪奢的阁内,便见四周无人在侧,唯有北堂尊越独自一人,正斜倚在一张横榻上,换了一身衣袍,漆黑的长发亦是半s-hi着,应该是刚沐浴过,正半闭着眼睛,仿佛是在休息,待北堂戎渡进来,这才微微睁开眼,眼神慵懒,英俊的面孔上,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眸看着走进来的北堂戎渡,问道:“……方才去了哪里,怎么倒耽搁了好一会儿,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回来。”北堂戎渡闻言,却只是上前笑道:“刚刚吃酒觉得热了,便寻了一处地方去换衣服,又躺了一会儿。”北堂尊越听了,不疑有他,哪里想得到面前的少年刚刚才与这新投靠的臣子好一番云雨,因此听见他的解释,也不以为意,只让人呈上一盘新鲜水果,算是解酒,北堂戎渡一时坐下,取了一些果子来吃,他刚吃了一口,忽然间却想起了方才的事情,不知怎的,一时却觉得有些疲惫起来,头一次对这种充满了算计谋划的行为生出一丝厌倦之意,那等目的x_i,ng极强、并非是因为yù_wàng或者情爱而进行的床笫之欢,让他对自己罕见地发出了某种嘲弄之意,并且突然迫切地想要寻得些许安慰,或者只是一个充满了熟悉味道的强壮怀抱——无须太久,只要片刻,只要片刻就好。
因此北堂戎渡一声不响地站起身来,走到北堂尊越面前,既而忽然俯身环住了男人的肩,把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里——这是他的父亲,情人,从男人这里,他总能够得到某种其他人都无法带给他的东西……北堂戎渡拥着北堂尊越,低声道:“爹……”北堂尊越见状,有些吃不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拍了拍北堂戎渡的背,嘴角不由得抿起一丝笑容,低声笑道:“……唔,什么事?”北堂戎渡眉宇之间浮上几丝淡淡的倦意,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