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淡淡一哂,坦然看着宋妃,道:“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任凭谁都是真心在意的,莫说是你,就连……”他说到这里,忽然住口不语,却道:“与孤说话也不必这样处处小心,你与孤虽是君臣,但也有夫妇之份,何需如此。”说着,似乎像是有些倦乏了,便合衣躺下,面朝床内背对着宋妃,一手枕在头下,另一手则自然搭在腰际,身上盖着条薄毯,闭目休息。
室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良久,床上北堂戎渡的呼吸已经变得十分悠长均匀,显然是睡得熟了,宋妃站起身来,不由得轻轻走到床前,下意识地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但随即她就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怎么却在刚才说出那种话来?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虽然是她的夫君,她的枕边人,可是却更是她的主子,对她拥有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力,难道自己就不怕触怒了他?
可是,那也确实是真心话……宋妃美丽的面庞上泛起一层温柔之色,她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地将北堂戎渡搭在身上的毯子细心掖了掖,然后便轻手轻脚地躺在了丈夫的身边,两人这样并排躺着,北堂戎渡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薄暖意以及衣衫上的淡淡熏香都无声传了过来,那感觉如此清晰,让她感到一种难得的温暖和惬意……一时宋妃也渐渐有了些睡意,便合目而眠,正朦朦胧胧中,却忽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北堂戎渡翻了个身,紧接着,就有一条结实的手臂将她半揽在怀,宋妃一下子清醒过来,正欲扭头去看,一只修长温腻的手已经摸索着伸进了她的衣襟,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抚摩着,宋妃顿时脸上一红,就在这时,却听北堂戎渡口中模糊地喃喃道:“越……”宋妃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明显黯然了下去。
月……是谁?宋妃在脑海里将北堂戎渡有品级的姬妾都细细梳理了一遍,却发现有不止一个人的名字里有个‘月’字,她苦笑一声,唯有在心里叹息,这个此刻正抱着自己的男子是这天下间除了帝王之外最尊贵的人,他有资格做任何事,拥有任何人,自己除了暗地里偶尔伤感以外,又能奢望什么呢?这样的念头在心头闪过,宋妃重新合上双目,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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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夜北堂陨趁机顺利脱身,一路借着夜色回到自己的住处,此时已是深夜,窗外月冷星稀,北堂陨点上灯,渐渐定下神来,这才感觉到腰部以下几乎麻木,自身后正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灯光下,已经半干的衣衫贴在身上,撕扯得破破烂烂,白色的袍子被晕染化开的血迹弄得模糊一片。北堂陨脸上神色不定,忽而y-in沉忽而狰狞,其间却又搀杂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复杂表情,他顿了顿,刚要换下不成样子的衣物,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道:“父亲?”
话音未落,一个身披青衫的年轻男子已走了进来,一面跨入房中,一面口中说道:“先前我见你不在房中,刚才却看到亮了灯,这便……父亲?!”青年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却被眼前所看到的场景生生掐断在喉咙里,沈韩烟微微睁大了眼睛,面上一片惊愕之色,不可思议地看着北堂陨衣衫凌乱一身血迹地站在当地,下意识地喃喃道:“这……这是怎么了?”
北堂陨眼神微微一闪,面上却若无其事,只沉声道:“……回你自己那边去,我这里没事。”沈韩烟见他衣衫破损,且全身上下还半s-hi着,片片被水化开的淡色血迹亦残留在衣料上,他却是自然不可能想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北堂陨看起来就好象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鏖战一般,心下不由得微微一颤,道:“爹……”北堂陨低声呵斥道:“我说了,没什么事!……你下去罢。”沈韩烟哪里能够放心,但眼见北堂陨态度强硬,且又脸色十分y-in沉,因此一时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得退了出去,北堂陨见他离开,这才唤人送热水进来,以供他沐浴。
少倾,下人将装满热水的浴桶抬了进来,北堂陨摒退所有人,等到室中只剩下自己之后,这才几下扯去了身上破损的衣物,进到水中,刚一入水,身后的伤处便顿时格外疼痛起来,微微抽搐不已,前时在湖底之际,北堂尊越与他缠斗在一处,后来二人药x_i,ng再也难以抑制,便做了那等事,彼此之间根本不似*合,倒仿佛像是搏斗一般,毫无缠绵可言,只是一味地发泄……北堂陨神情莫测,忽然间却低低狞笑起来,他看着手臂上被北堂尊越弄出的伤痕,伸出猩红的舌头在上面轻轻舔了一舔,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二弟……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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