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烈立即松开那人衣领,向议事厅飞去,几个跳跃,人便冲到议事厅门口,一把将门推开,左手叉腰,右手折扇“哗啦”一声展开,动作潇洒而流畅:扭头一笑,笑容灿烂而闪耀,晃的人不由得先一闭眼。
龙寒凛微一挑眉,淡然无语。
龙烈大踏步走进,一脸正色地道:“爹爹,我有很重要的正事要告诉你,所以才硬闯进来。”
龙寒凛以眼神向身旁的空座位示意。
龙烈陪同龙寒凛一起开会多次,此座早已成为他的专属宝座。他立即屁颠地跑过去坐下,先对面瘫爹璀然一笑,这才安静地听闻其余众人议事。他的心思并未放在他们所说之事上,而一只手支着下颔,胳膊肘放在桌面上,侧着身子盯着面瘫爹看,面含微笑。
“……珠宝被盗,损失不小,调查许久,却毫无进展。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竟敢与鹰堡作对……”
龙寒凛被龙烈如此直接的目光注视,依旧淡定,气定神闲,俊脸无波地听取各位管事的报告。
在场侍位管事虽非被注视之人,却像是能感觉到小少爷目光之诡异,均有坐立不安之感,只觉得小少爷与堡主之间的气氛非常之古怪。
匆匆汇报完之后,各位管事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龙寒凛向龙炎和龙灵二人投去一个眼神。
龙炎和龙灵拱手之后,快步离开,诺大的议事厅,只余龙烈与龙寒凛两人。
龙烈出神地盯着龙寒凛:龙寒凛神色淡然地回视,并不催促他。此情此景,若是看在外人眼里,怎一个“诡异”了得?
龙烈在想自己的心事。面瘫爹常说自己冲动易躁,昨日借醉酒之机试探面瘫爹的心思,这一步棋,自己可能是走得太急躁了些。他一时之间也无其他方法可想。明着问肯定不行,面瘫爹一恕之下,说不定会抽死自己。唯今之计,难道只能使用一字诀——“等”?
“烈儿。”
他立即回过神来:“爹爹。”
“可曾用过早膳?”
“忘了。”他摸摸下巴,打理好自己之后,他就急着来见面瘫爹,根本忘了要用早膳的事。
龙寒凛道:“炎,备膳。”
守在门外的龙炎立即应了一声。
龙烈笑眯眯道:“爹爹,我决定以后都陪你议事。”
“不是不喜?”
龙烈与他一起开会的时候不少。不过,随着他慢慢长大,自是不比小时安分,安静地听着那些管事报告生意上的事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因此后来很少进议事厅,或者在外面的假山上等,或者躺在屋顶上消磨时间。
龙烈故作深沉道:“此一时彼一时。”
龙寒凛并不追问,颔首应无。
饭菜直接送来议事厅,二人一起用过膳食,龙寒凛回静轩处理事务,龙烈在书房陪了他一会儿,自己带着混混出门晃悠,不知不觉走到司马高的芳草园。
如今的司马高早已将鹰堡当成自己的家,每日除了教授龙烈,便是侍弄药草,沉醉其中,自得其乐。或许是心事已了,心态轻松,他比起十年前半分也没有变老,反而j-i,ng神许多。
芳草园里除了药草,便是花草,清香阵阵,沁人心脾,龙烈不禁在花丛里多站了一会儿。
司马高走出房门便见到自己的徒弟站在花国边发呆,那只混蛋小猴子正兴高采烈地扯起一棵药草。
司马高的胡子顿时翘了起来。
“小烈,再继续发呆,师父的药草都被那小混蛋毁了!”
龙烈回过神来,见到混混在自己脚边堆了一小堆草,还邀功似的抬起脑袋对他一笑。他尴尬地哈哈笑几声,连忙将它提起来:“师父,混混不是故意的。”
司马高一把将混混从他手里抢过去扔向旁边的大树。
“这小东西不教训不长记x_i,ng!”
“吱吱!”混混反应敏捷地抓住一根树枝,挑衅地对司马高叫了两声,打了一个秋千,荡到更高的树枝上去了。
龙烈见自己的师父被一只小猴子气得牙痒痒,不由得哈哈大笑。
司马高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向屋内走去。
“有心事?”
“怎么会?”龙烈负手走到一盆花前,装作欣赏,“师父,这盆花开得不错。”
司马高笑哼一声:“都写在脸上了,还不承认。”
龙烈好一阵尴尬,越与这师父接触久了,他越觉得师父不简单,不愧是老江湖,总能轻易瞧出他的心思。事实上,面瘫爹也总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对此却是不同的说法:“烈儿太单纯。”
但愿他的言外之意不是单蠢有好。
“和你爹有关?”司马高暗笑,漫不经心地道。
龙烈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的心事怎会与爹爹有关?难道我还能和他吵架不成?”
司马高挥手示意旁边药童退下,兀自拿过药臼捣药,笑而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龙烈暗自后悔自己随便一走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小烈,你老实告诉师父,你是不是对你爹……有其他的心思?”司马高沉吟道。
龙烈心里咯噔一下,闷不吭声,不愿在师父面前承认自己对面瘫爹的禁忌之情,但也不愿意说“不是”来否定自己的感情。说起来,他已活了“三十二年”,却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毛头小子罢了。
司马高捣药的当当声传到他耳中,让他莫名地又开始烦躁起来,如坐针毡。
“师父,你是不是要劝我?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