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瞥了他一眼,平稳的端着托盘往那桌走去。
叮当所说的莫家太女此时正一脸娇媚的半伏在桌上,白嫩如莲藕的胳膊横跨桌面,纤长玉指正把玩着对面男人的衬衫扣子,解开又扣上、扣上又解开,那缓慢有节奏的动作隐隐透着sè_qíng味,若有心人见了定是血脉贲张,但安乐无心,他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脸上带着不变的服务笑容朝客人欠了欠身,从容有序的把酒品点心奉上,待欲躬礼退开时,听见那男人低沉的声音似漫不经心道:“听说你找到他了,他还好么?”
女人闻言脸色丕变,娇媚瞬间转成厌恶和恼怒,直起身,两手抱胸的斜乜男人,似怨似恨道:“我就知道你找我肯定是想问他的行踪,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找到的不过是个外表像他的男人而已,你死心吧!”
男人沉默,表情有些黯然。
安乐趁机道礼,退开,刚迈开两步,身后又传来女人略带婉求和隐厉的声音:“易胡,忘了他吧,他从来都不曾在意你对他的感情,他总是那么理所当然的挥霍你对他的好,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他以为他是谁?我讨厌他,这辈子凡是叫萧香的男人我都讨厌!”
本只是以听八卦的心理听着,可当“萧香”这两个宇传入安乐耳中时,他顿时如遭雷击,身体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他抑制不住心头翻腾的情绪转过头,一寸寸透视那个姓莫的女人,掠过她曲线窈窕的身体,停在她娇气凌人的漂亮脸蛋上,怒火慢慢的在他眼中燃起来,愈烧愈旺。
就是这个女人么?就是她不段的伤害逼迫萧香,即使萧香远走他乡了也还不放过他、要置他于死他的么?哈,蛇蝎美人果然没错,现在她还在找萧香想继续伤害他么?她怎么可以!?还有那个叫易朗的男人,长相英俊但x_i,ng格却优柔寡断温吞得让他厌恶不已,明知这女人一直一直伤害萧香,他却还能一边轻松的跟她在这儿喝酒聊天,一边询问萧香的下落,真是虚伪得让人作呕!
哐——哐——
两声玻璃撞击后发出的脆响,馆内刹那间鸦雀无声,客人们的注意力都被紫区的事故吸引住了,有些客人甚至还想到这服务生就是上次被打的那位,顿时看戏的兴味又重了几分。
那女人像女王般走到安乐面前,用看蝼蚁般的高高在上的睥睨眼神冷眼看着他u眉骨的血顺着白净的脸颊滑下、没入淡蓝色的制服里,突然又扬手甩了两巴掌,轻声道:“你被开除了,现在就给我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安乐抬起手背抹掉快流进眼中的血,忍住将她碎尸万段的疯狂念头,垂下眼帘漠然转身。
“等等。”那女人叫住他,“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安乐转过头正欲开口,凌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宇一顿的问:“莫玉小姐,请问我的手下又碰了您哪儿呢?”
“他刚才用眼神污辱我。”莫玉抬起下巴对上表情异常沉静的凌沐,傲然道:“我讨厌他的眼神。”
“喔?”凌沐倏然一笑,两步走到安乐面前,拿开他捂在额上的血迹斑斑的手,仔细看了看,伤口不大,但很深,日后愈合了怕也会留下淡淡疤痕,万幸的是伤在眉
骨处,不明显。
一只拿着手帕的手捂到安乐额上,林宇哲温和道:“安乐,这里的事交给凌沐,你跟我去医务室。”
“谁说他可以走了?”莫玉把玩着纤手,轻柔道,“还有,他已经被开除了,不可以去行馆的医务室。”
“开不开除他还得让我和高层商量过后才能决定,至于其他的,莫小姐,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凌沐彬彬有礼问。
莫玉冷哼一声,道:“商量?难道白瑾连这点面子都不卖拾我么?告诉你,从今往后,别让我看见他再出观在行馆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不然你别怪我手痒。”
凌沐脸上淡笑不变,侧脸望了望安乐,看见他冷淡的眼、平静的表情和那微肿的脸颊时,心突然揪疼起来。这个聪慧的少年如此让人喜爱,可为何生话总这么坎坷不平?如今若惹到其他客人也罢了,但偏偏是行事狠辣的莫玉,这个女人向来横行霸道不讲理,即使他能继续留他在馆内上班,可却不能保证他毫发无伤,因为,他对财大气粗的莫家无可奈何。
“莫小姐,请先让他下去好么?这地上都落红了,晦气。”凌沐嫌恶的表情扫了地面一眼,对莫玉道。
“莫玉”。低沉的男声自几步外传来“别为难那孩子了,让他走吧。”
莫玉回头,似怒非怒的瞪了男人一眼,表情明显松动,施恩似的挥挥手,重新坐回座位上。
“走吧。”林宇哲拉安乐快步离去。
走了七八步时,安乐又回头,正好对上易朗变化莫测的目光,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可悲又可怜,
虽然不清楚他什么身份背景,但此时的他就如莫玉养的一只宠物,高兴的时候抱在怀里好言逗乐,不高兴了揪住泄愤,没有自主的余地。
在医务室清理的伤口后,凌沐也跟过来了,面带歉意的蹲在安乐面前,轻声叹息:“对不起,明知不是你的错,却又不得不让你受委屈,莫玉这女人你不了解,我这么做不仅是想息事宁人,还想保你以后平安无事。”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道歉。”安乐淡然的面孔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浮动。
“准你两天假回家休息,大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