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好吧?”秦砚林又问。
“嗯!”苏翊重重的点头,又说:“不过你真是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老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提前说了有什么用。”秦砚林牵起他的手,边走边说,“提前说了你还不是一样紧张,光凭我劝,你也得信啊,就你那堪比八点档电视剧的脑补能力,指不定把我妈脑补成什么样的凶神恶煞了。”
苏翊又说:“那也怪不得我啊,这不是一般人的心理活动吗?我多心虚呀!”
“心虚?心虚什么?”秦砚林不解。
苏翊笑起来,说:“我把人家儿子拐跑了,可不得心虚吗!”
秦砚林也笑了一下,把人往身边带了带。
苏翊又说:“不过你妈妈怎么能这么开明呢?总得……总得阻止一下吧!”
“我们家比较特殊。”秦砚林看了他一眼说,轻声说,“我爸爸比我妈大了整整十二岁,他们那一辈人思想比现在可顽固多了,两人年轻的时候在一起也是受了很多阻碍的,再后来我爸生意做大了,身体却不好了,前几年去世的时候岁数也还不大,妈妈她大约是更明白相守的重要吧。”
“别难过了。”苏翊说:“你这么好,妈妈她应该很欣慰的。”
秦砚林笑了一下,又说:“现在当然已经没那么难过啦,妈妈她脾气一直温和,我跟家里出柜的时候,跟爸爸也是闹过不愉快,都是她一直在当中调解,我妈……她真的很好,很了不起。”
“嗯!”苏翊搓了搓他的手臂,又说:“日子还长着呢,我们好好对她。”
“好啊!”秦砚林又说:“有这么懂事的儿媳妇,我妈更欣慰了。”
苏翊也不跟他争口头之快,随他怎么说,只要他高兴,儿媳妇就儿媳妇呗,一个称呼而已。
两人顺着来时的步道缓步往下走,山里没有成片的灯光,只顺着步道的两边安c-h-a着一些景观灯而已,造景的功能远大于照明的功能。晚上的气温偏低,却也不觉得冷,两边的竹林被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的民宿区有人们低声谈笑的声音,非常惬意。
苏翊忽然又说:“这儿正好,住着真舒服,心旷神怡。”
“那以后常来。”秦砚林不以为意,随口应着。
苏翊松开他的手,伸手拽下路边的一片竹叶,在嘴边一吹,居然真被他吹出两声口哨,秦砚林又赞叹说:“呵,你倒会玩。”
苏翊很是得意,忽然又收敛了笑意说:“我也很想把你介绍给我爸妈认识,可是暂时可能做不到。”
秦砚林有点怔忡,不知该怎么接话。
“嗯……”苏翊也觉得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是难堪,有点为难的看着他说:“我爸妈……连我还没接受呢……”
秦砚林忽然有点心疼,走上前去,抱住他,说:“没关系没关系,别难过,我不介意。”
“对不起。”苏翊靠在他肩头,喃喃的说。
秦砚林又说:“有什么对不起的,这种事……本来就很难的嘛。”
苏翊点了点头,又说:“我不想还没和他们说好就硬把你带回家,负荆请罪似得。”
秦砚林拍了拍他的背,连连说:“好的好的,你做主,我听你的。”
“要是他们一直不接受呢……”苏翊忽然又问。
“这么严重啊……”秦砚林把人从怀里放出来,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片刻,说:“你别不要我就可以了。”
苏翊被他逗笑了,说:“说正经的呢。”
秦砚林也笑了,说:“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会对他们好的,就算现在不接受,将来一准也能被我收买了的。”
“你就这么有信心啊。”苏翊说。
“嗯。”秦砚林亲吻他的眉心说,“你这么好,对谁都好,老天爷很仁慈的,不会为难你太久。”
苏翊夹在秦砚林和父母中间,是最为难的那一个。
“你总说我对谁都好,其实不是的,我怎么可能这么无私呢,又不是菩萨。”苏翊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又说“我对别人好,只是因为他们对我也好。”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睁着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秦砚林。
“嗯?怎么了?”秦砚林的声音不高,与山上的晚风一起夹杂在月色里,略过苏翊的耳旁,却又仿佛直接略过了他的心头。
“我……我不知道。”安静了片刻,苏翊又开口喃喃地说道:“我原先以为这世上要真有什么让我不顾一切对他好的人,那这个人一定就是你,可现在……不是的,从来都不是这样,是因为你对我好,你对我最好,所以我才不顾一切的对你好。你总是这样……天哪,我还自以为自己爱你更多一些,其实一直都是你……秦砚林,天哪,秦砚林……”
他越说越快,越说越语无伦次,到最后再说不出什么有逻辑的句子,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秦砚林的名字,又埋首去蹭曾秦砚林的肩膀。
秦砚林对他忽然来的感伤情绪也有点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一遍一遍轻拍他的背,低声细语的哄着。
“我真的好喜欢你,请你相信我,我喜欢你胜过我的一切,我……我甚至崇拜你,仰慕你。”苏翊从他怀里又抬起头来说道,“我……我会把我爸妈处理好的。”跟立军令状似得。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怎么又分出你我来了,还要把一辈子的话都在今天说完是不是。”秦砚林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