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顺早迫不及待地挥手走人了——小秀就快要生了,她x_i,ng子温柔绵软,丢下她在家三顺极不放心。
赵三也说不急在今日:“长雨,你还欠咱一顿酒席哩,可别想省了。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找你讨酒喝。”
于是各自匆忙归家。
槐子大步流星地走进院子,院子里十分安静,太阳下晒了好些被褥和笋干,大黄狗见了他,急忙从梅树下爬起来,凑近他谄媚地嗅个不停。
槐子不理它·双目四处巡梭,不见菊花。
厨房里也没有声音,他急忙进屋搁下行李包裹,再往后园子去找。果然·转过墙角,就见绿树成荫的果林中,菊花站在一棵桃树下,踮着脚摘桃哩,脚边放着一只大篮子。
他欣喜地打量她的身子,似乎肚子又大了些。他也不想让她惊喜——怕吓着她,便远远地冲她温声叫道:“菊花”!
菊花扭头见是槐子回来了·先站着愣了一会,很快便笑着招手道:“快来帮我摘桃。那上面的红一些,我够不着哩。”
槐子忙小跑着来到她面前,且不摘桃,先冲她憨笑一阵,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低头亲吻她,另一只手轻抚她圆圆的小腹。
拥着菊花·顿时这些日子的焦虑不安消失无影踪,身心都澄净下来,只剩一腔宁静和满足·迎着园子里的拂面清风,清脆鸟鸣,凝成一幅画,和成一支曲。
菊花喜悦地仰望着他,下巴上似乎冒出了好些胡须,带着些风尘仆仆的味道,便轻声问道:“赶路很急么?”
槐子小心地扶着她靠在自己胸前,轻笑道:“也不大急。不过船上闷得很,扯了两天闲话,咱们几个都没啥说的了·就盼着早点到家。”
小两口轻声私语,交流了一番别后的情形。好一会,槐子抬头打量桃树上的果子,对菊花道:“你站过去,我来摘些大的。”于是菊花就站到一旁,看他踮起脚摘那高处的桃子。
将篮子装满·槐子笑道:“先摘这么多吧。回头绑根竹竿来,那上面还有好些又大又红的,不用竹竿是够不着的。走,去洗桃子吃。菊花,娘去哪儿了?咋留你一人在家哩?”
菊花道:“去河里洗被子了。今儿天好,娘洗了两床被单,又翻出褥子晒霉,都没个歇的,我又帮不上忙。”
说着话,到了井边打水洗桃。
槐子笑道:“不急,待会我来煮饭,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我做的不对你就说一声。”
菊花点点头,问起在湖州的情形。槐子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说到临走的时候,小石头他们跟那些学子的争吵,菊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这小子在外边我一点也不担心ˉ他根本不会吃亏。况且听你的话,这些学生不过是少年气盛,并非j,i,an诈小人,你且瞧好了,石头肯定能跟他们成为好友。有他在身边,杨子和四顺也不会吃亏。”
槐子点头道:“我也这么想。虽然担心,总要他们自己历练才好,那些事,咱们也不懂,教不了他。在外边滚几年,哪怕吃些亏,被人欺负,都不会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