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叹,像是在吐槽地说:“小寻的脑子可不是我们能推敲的,邵仁手下哪个没被他算计过,连j-i,ng得像鬼一样的邵仁都拿他没办法。”
“不急,只要问过云觞,就会水落石出。”段砚行低叹之后,闭上了眼睛,“我最担心的,还是云觞现在的境况。”
裴邵贤苦笑:“你还是先担心担心眼前的境况吧,我老娘不是省油的灯,早就想整治你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裴邵贤这次成了乌鸦嘴,果然被他料中了。
裴老爷子最看重面子声誉上的问题,大儿子和小儿子在二儿子的婚礼上闹出丑事,颜面丧尽,老人家怒火攻心,一口气消不下来,加上老夫人添油加醋,段砚行和裴邵贤的日子就难过了。
他们在祠堂里被关了两天,滴水未沾,身体撑不住了,脱水带来的痛苦难以忍受。
到了第三天晚上,两人倒在地上奄奄呻吟,格子门忽然移开,林云衍半个身体出现在门缝外,接着三两步奔到段砚行身边,把他扶起来。
段砚行忍不住破口骂道:“裴老爷真想成全了我们做一对苦命鸳鸯是不是!”
林云衍架着他起来,脸色略有些萧瑟:“别乱说话。”
段砚行嘲讽:“那现在干嘛?死祠堂里不吉利,所以要搬外面去横尸街头?”
林云衍皱了皱清秀的眉头:“裴老先生火气还没消下来,我和你二哥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先把你们弄出去再说。”
裴邵贤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火烧一般的干燥喉咙撕扯出破碎而尖利的声音,嚷嚷说:“虎毒不食子,他妈的老子一朝做错事,就要被判决死刑?!老二和老三他妈的搞了那么多年,他怎么不管管!老段,早知道我们不如就做实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总比冤死好哇!”
段砚行这两天也被折腾得意识有些疯癫,讪笑地应声:“是是,名正言顺好过枉死,可惜你没机会了。”
林云衍闷声不响,却差点把段砚行摔在地下。
说话间,裴邵仁也进了祠堂,扶起大哥利索地往外拖:“快点吧,被人看见,事情就越闹越僵了。”
裴邵仁的小车停在西后门,穿过九曲廊,再过了一个小花园后就到了。
两人被塞进后车座,林云衍坐上副驾驶座,裴邵仁最后一个钻入车内,问:“去哪?”
林云衍思忖片刻:“我们几个家里都不安全,先去私人诊所,再找家宾馆暂住吧。保密方面,要麻烦二少爷你了。”
裴邵仁悠悠笑道:“小事一桩。”
这件事足足闹腾了两个礼拜才消停,裴三太子的身体底子太差,裴邵贤只躺了一天就恢复活力,段砚行却高烧一个礼拜,每天虚脱乏力唤不上气,药灌不进,吊针又过敏,说句话都牵连着神经,撕心裂肺的痛。
病情时好时坏,反反复复,悬着半条命浑浑噩噩熬过来,把林云衍吓得魂不附体,两周内瘦了整整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