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什么人比的上你重要,陪兄弟才是第一要务。说吧,有什么心事,我洗耳恭听。”
“算不上心事……”殷朝暮迟疑了下,还是把顾疏名字隐了。按道理他应该明确告诉顾禺这件事,因为顾疏不止是一个向他表明爱慕之心的路人,更是深深威胁着顾禺地位的顾氏私生子。只是他想了想,却下意识没有再提这个人。
“阿禺,我问你,有人向你表白,并且态度很坚决,你怎么说。”
那边顾禺都笑喷了,“殷少,你这是怎么了?去了趟大陆连气度都缩了这么多,又不是没被告白过,你也至于!要我来,直接无视掉。”
关键从前告白的都是女人,而这一个虽是男人,却不是那些女人任何一个比得上的。那位认真的样子让他觉得如果根本不去考虑这件事,就是不尊重。他x_i,ng格中的妥协与良好的修养被顾疏摸透,牢牢把住脉门,扣死了他不会敷衍。
“如果那个人很执着,非要一个答案,怎么说?”
顾禺这回上了心思,他对殷朝暮这么反常的揪着一件事来回问产生了疑心,慢慢想了好一会儿,才给出回答。
“其实这对我来说都不是事儿。如果他要一个答案,那就看你自己了啊。”
“什么意思?”
顾禺透过话筒懒洋洋的嗓音传了过来,带着一点点郑重。“就是说,要看你是不是喜欢他了。如果真心喜欢,什么都不是问题;如果不喜欢,就直接拒绝。是他求你,不用迁就。”
殷朝暮神色莫名,他这里情况复杂的很,并不单单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可惜顾禺一向就是这样凭本心活着,答案干脆的很,半点儿不拖泥带水。他略一思索,换了种方式问:“阿禺,如果明知道一个人将来可能会害你,但现在却没有表现出这种倾向,你说是应该靠近他影响他左右结局,还是彻底对立避免将来祸患?”
“嗯……你呢?你选哪一个……”
殷朝暮犹疑不定地说:“我不知道。”
那边的顾禺显然也清楚他这优柔寡断的x_i,ng子,不以为意地说:“选第二种倒是很保险,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二话不说就是它了!”
“那……要是第一种呢?”
“第一种啊……”顾禺的声音也有些玩味,“明知道自己将来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仍然愿意靠近这个人,当然只能说明一件事了。”
殷朝暮定了定神,“什么事?”
“你一定很喜欢他,不,是你一定很爱他。”
“啪”,殷朝暮挂上电话,心里仿佛掀起七级台风,久久都静不下来。
而电话被挂断的另一边,揽着一个小明星的顾家少爷默默喝下怀中人递过来的酒,睫毛下眼神渐渐转为确定。上一次就提到一个也姓顾的学长,这一次又拐弯抹角问了这种问题……看来他有必要跑一趟大陆,否则他的好兄弟就要被什么阿猫阿狗拐走了。
再说殷朝暮这边,经过陆维把头发抓掉几十根的艰难抉择后,决赛曲目最终定下来,一首97年出的《朋友》。虽然这首歌并不大适合殷朝暮的嗓子,但王冬晨声音却很亮敞,十分合拍。何况这周末他已经办好了退学的各种手续,心情压抑,一首歌演绎得淋漓尽致。殷朝暮都不得不点头,要不是还担着组合的名义,完全可以交给小二一个人来。
这段时间顾疏很守信,并没有来找他,殷朝暮整日里待在录音室跟王冬晨配合,虽然顾禺说的话给了他不小的触动,他也承认自己也有犹豫,可同样的,他的缺点最明显不过。若是换顾疏站在他的立场,必定当断即断,毫不犹豫,可惜他不行,他踯躅踌躇,毫无主见。每每王冬晨与陆维讨论曲子时,殷朝暮一个人靠在椅子上便不知不觉陷入沉思。
真是高看了自己。他苦笑,本以为重来一次便能抓住命运的走向,谁知顾疏先是猜破他最大的依仗,接着又出了这样一道难解之题给他。两人之间,何以又落入这样被动的局面?顾疏这个人,总是最难捉摸,前世是,现在仍是。
这么过了几天,殷朝暮终于下定决心。或许是他太懦弱,等明天决赛时便跟顾疏说清楚,两人没了这一层不清不楚的暧昧纠缠,或许还能落下单纯的师兄弟关系。且不说往后如何,现在的顾疏,他虽不能接受这份措手不及的情感,却也彻底狠不下心。
谁又能对这样一个家世惹人同情,又毫无任何类似前世倾向的少年狠的下心来呢?
“小维,我有个想法,能不能把这首歌录下来?”
陆维看出他心情复杂,一直与王冬晨说问题,没有打扰他的意思。殷朝暮突然出声,倒真是惊了一跳:“录下来?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好好的录下来做什么,又不是凭录音比赛。”
殷朝暮温温一笑:“只是想留个纪念。”想把他想通时的心情记录下来,也或许是想把顾疏与自己之间这点纠葛记录下来。不管之后会怎样,至少他可以在一切结束后,能听着这首曲子想起自己与顾疏之间,还曾发生过这样一段不可思议的小c-h-a曲。
“那行,也算是我们仨合作的第一首曲子,要录的话是录现场还是……”陆维略一沉吟,觉得想法可行,便拍板儿定了下来。
“分开录吧。这首歌东子一个人唱跟搭上我的效果完全不同,分开录完干音你再合,行吗?”
分开录再合成对于新手来说,很可能会缺了那份配合的感觉。不过殷朝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