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辗转缠绵,久久的温柔缱绻,世间一切仿佛已被两人遗忘,只有唇间的触觉是如此真实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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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曰,被南宫桀传召的楚相惜来到曰天阁门前,才想踏进门去,却见南宫桀正静静地枕著风吟的小腹,风吟一脸宠溺地把手轻柔地搭上南宫桀的头,便急忙不动声色退了出去,在门外等候。
"听不到的......"风吟耐心地劝南宫桀放弃这个要第一时间听到胎动的计划,"孩子才三个多月,楚兄说至少还要一个月,才会有胎动......"
"嘘......"南宫桀煞有介事地把耳朵再贴紧了风吟的小腹,"听到了!"
风吟略略皱眉,疑惑地把手放在腹侧摸了摸,自己根本一点也感觉不到孩子有任何动静,便问:"动了吗?"
南宫桀笑容诡异地抬起头:"听到你肚子在‘咕咕叫。"
风吟顿时泄了气,无奈笑著推开南宫桀,然後一手撑著腰,微微向後伸了个懒腰,疲惫地发出一声呻吟。
南宫桀一大早就兴致勃勃地要听胎动,趴在风吟肚子上都两个时辰了也不嫌累,可怜风吟一直腰酸背痛地任著他放肆。
粗心的南宫桀才发现风吟的疲态,忙搂住他的腰身帮他借力,眼神里尽是心疼:"我累著你了吧,对不......"
南宫桀的嘴唇突然被风吟的两根手指压住,风吟的神色显出一丝怒意。
"你不是已经记起了玄冰寒潭的事吗?"风吟放开手指,想上次那样抚著南宫桀的脸,柔声道,"我要听的,不是这句话......"
南宫桀握著风吟的手,闭著眼在他掌心深深吻了一吻,然後深吸著气把他紧紧环在怀里:"我爱你......"
"漏了。"风吟抬起头,浅笑著看南宫桀疑问的眼,"还有两个小东西。"
南宫桀恍然大悟,把手覆上风吟隆起的小腹,歉意地笑:"还有他们。"
风吟笑著把手搭上南宫桀的手背。
"我爱你们。"南宫桀轻轻吻著风吟的额角,在他耳边呢喃道,"我爱你们......"
风吟攥紧了南宫桀的手,把头深深埋入他的颈窝。
南宫桀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风吟说著话,甜甜密密地说些r_ou_麻情话,唏嘘轻叹地说些往曰情事,小心翼翼地说些对未来不可获知的担忧,空气中漂著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却又弥漫著淡淡的忧愁。
两人难分难舍地不知抱了多久说了多久,因怀孕变得嗜睡的风吟在南宫桀的怀里静静睡了过去。
南宫桀没有听到风吟的回应,知道他已经睡著了,不由得嘴角弯起,想如今的情况与当时在玄冰寒潭简直是截然相反,风吟总是在自己说著话的时候便会睡著。
竟然连两人的心情,也是换了过来。
"你会不会......"南宫桀纤长有力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风吟的脸颊,痛苦地闭上眼。
南宫桀小心轻柔地把风吟平放在长长的软榻上,为他摆好了枕头的位置,然後把薄被拉至他的肩处。
南宫桀蹲在床边,像顽皮的小孩子安静地看风吟熟睡的脸,看他眉间的微小皱褶,看他一直轻抿的薄唇,看他长睫时时的轻颤。
南宫桀心疼地捧起风吟的脸,在他眉间、眼角、还有唇瓣上落下轻柔但恒久的吻,却总似不够,便又重复一遍......
最後怕自己惊醒风吟,南宫桀才恋恋不舍出了门,期间一步一回头,仿佛稍不留神,榻上那人便会消失不见。
楚相惜在庭院赏花,白梅的季节过去,便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时候。
看见南宫桀出来,楚相惜站起身,问道:"叫我来有事?"虽然被抛下一个人等了许久,但楚相惜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不知是纷飞的梨花让他静了心神,还是因为看到了南宫桀极力掩饰的悲伤神色让他不忍。
南宫桀走到梨树下,背对著楚相惜,伸手接了一片花瓣,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风他......情况到底如何。"
楚相惜怔了一怔。
"不需要再瞒我。"南宫桀淡淡道,"我只想知道,还有多少时间。"
"若是调理得当,应该......"楚相惜有些不忍,"能捱到孩子出世......"
南宫桀身体微颤,手中的白色花瓣渐渐在他掌心破碎。
"方法......有什麽方法......"声音是难以自抑的颤抖。
"他心脉尽损,我也......"楚相惜自愧地低下头。
久久的沈默,窒息般,只有花香静悄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