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享无言以对。
吴省苦笑,拉张享出门,点了一根烟,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我求你来,就是为了他这个毛病。我刚开始带他,他的x_i,ng格就格外执着,几近偏执,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偏执对象是你,后来开始演戏,我以为他改了,谁知道变本加厉。执着有时候是好事,晏怀章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很喜欢演戏。但有时候也会坏事,入戏太深,难以自拔。他不是科班出身,演戏凭的是更多的是本能,而不是技巧。只有设身处地地把自己当成那个人物,才能真正把握他。这已经不算表演了,而是替那个人物活着。我想,你能理解。”
张享一直难以理解为何晏怀章对他念念不忘,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他是把自己当成了一种执念,之前他问过晏怀章,到底是执着于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晏怀章给了他确定的答案。可是现在,他又不肯定了。似乎,有哪个地方不太对。
“您刚才说的,这是病吧?得治。”他疑惑地说。
吴省原本还掐着烟头玩深沉,听到他这句是病得治,手一哆嗦烟灰直接掉到手背上。
“唉哟烫烫!”
张享无奈地说:“吴哥,您这是跟我演吧?他哪有这么严重,你当写呢,偏执狂满地跑。”
吴省却是摇头:“我只是夸大了下事实,但八九不离十。”
张享决定直接走人,不再听他在这忽悠。看这俩人还能你唱我和地演话剧,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认识。
刚才几个人的话表现明显都有破绽,尤其小妹,演技太浮夸连他都骗不过。
哪有火烧眉毛还有心情耍人玩的!晏怀章绝对没问题。
“阿享!阿享你听我说!”眼见张享扭头就走,吴省慌忙丢下烟头,一把拉住他。
“吴哥,别玩了行吧?”张享自觉被吴省骗过来,折腾一下午完全就是个恶作剧,心里很有些恼羞成怒,只是碍着吴省的面子不好发作。
“我没跟你玩。”吴省纠结了半天,硬邦邦道,“完全是我自作主张,我多管闲事,行了吧!”他本是一片好心,晏怀章不配合他的工作,整个人为了工作都有点疯魔了,吴省想让张享来劝一劝他,谁知晏怀章不领情,反而一门心思想把张享推出去。张享更加没良心,真不知晏怀章追人的技术烂到什么地步,软磨硬泡到现在人家还对他爱答不理,做人如此失败,传出去败坏名声。
他心累地想,何必来这一出呢,让他俩自生自灭算了,最好媒体曝光一下俩人一起下地狱……
这个y-in暗的念头一冒出来,就被他自个儿掐死了。
晏怀章倒了,他也就完了。
“吴哥,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晏哥身上吧,我这边,您还是不要c-h-a手了。”张享耷拉了肩膀,感觉一整天的气力都被抽空了。
吴省吊着一根烟,啪嗒啪嗒地玩着打火机,却不点上:“我现在是有心无力。刚才你也听到了,他根本不配合我们。”
“我不信。”张享讽刺地撇撇嘴。
“如果还有办法,我会想到你吗?”吴省自暴自弃地说,“威逼利诱我都用上了,他根本不理我。现在在他眼里,天大地大没有他的戏大。”
“我也比不上他的戏。”张享摊开手,轻轻一笑,“吴哥,这个忙,我可能帮不上了,抱歉。”
“阿享啊,就算哥求你。”吴省一咬牙,“这件事的起因还在你身上,你怎么能坐视不理!”
张享浑身一僵,关于赵西亭,是他刻意回避的事实,他猜得到吴省知道他们的关系,但想不到吴省会当他的面揭伤疤,顿时脸色铁青。
“个人隐私,吴哥,您管得太宽。”语气非常不善。
吴省冷冷一笑:“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可交的小兄弟,如此看来,也不过是个小人。”语气中难掩失望。
张享脊背弯下来,嘴唇动了几下,轻声道:“吴哥,对不起,让您看走了眼。”实事求是地讲,吴省对他的照顾颇多,甚至很多晏怀章都考虑不到的细节,吴省都给补足了。无论从哪个情面上看,这个忙张享都该帮。
可他实在看不透晏怀章的虚虚实实,即使他的心结已经松动。
他是个自私的懦夫。
“晏怀章说得对,你是安全的,你没有必要再掺和进来,是我考虑不周……”
“吴哥,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我的错。”张享打断吴省的话,抬起头,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冷,夜风吹到脸上,让他发热的大脑暂时冷静下来。
吴省迟疑了一下,又说:“阿享,我的要求很过分……我知道。”
“人之常情。”张享讽刺地笑了笑。
“哥也是个小人。”吴省捋了捋杂乱的头发,苦涩地说。
“说真的,我不……需要我做什么?”张享注视了许久天边那道最后的昏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
吴省的意思很明确,如今晏怀章腹背受敌,如果张享出面,赵西亭那边一定会放他一马。
张享陷入久久的沉思。
赵西亭,晏怀章……
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
他是不愿再和赵西亭有牵扯的,可现在吴省在逼他做选择。
张享没有再见晏怀章,搭吴省的车一起回市区。路上吴省还想跟他聊聊天,可惜张享不给面子,压根没给他搭讪的机会,一上车就钻后座上趴着闭目养神。吴省本就理亏,就这么憋屈了一路,尽职尽责地把张享送到家,张享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