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立马掏出手机打给了版主。版主是和他极要好的一个师兄,正在图书馆自习,闻讯后立即冲到底楼的计算机上删了帖子,封了那个人的id。尽管这次他的darol做得还不错,但从此法学院里关于他是同志的传言就没有断过。
这之后,当他再往欧阳宿舍跑或者欧阳往他宿舍跑的时候,便不得不去考虑到别人看待他们的眼光。其实,即使大家真地在想如他所想的东西,也不会怎么样,都这个年代了,除了他的“政敌”,谁还会拿着这种事去做文章呢?但他毕竟是个常抛头露面的人物,认得他的人在各个年级都很不算少,那种被人用不可揣度的眼光打探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在跟欧阳讨论了这个问题之后,于雷竟作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从未想到的决定,其内容与后果容后详述,此间便先说眼下的事。
那位愤青同志纵是费了这许多心思,最后的结果终还是让他失望的,而且颇尴尬。
六月六日,是法学院全体学生行使自己“神圣的民主权利”的日子。反正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越是没有的东西,越是需要用神话的光环给它罩起来。就像是熊猫,若是多了,也就没什么稀罕,而且它消化能力差,吃掉了太多的竹子,搞不好要落一个破坏绿化的罪名;但如今只剩下那么几头,又常常生不出孩子,全世界也就都拿它当个宝似的。一个道理。
下午四点半,八个票箱,封得严严整整地码在学生活动中心的桌子上。
前任学生会主席,就是那个张帆,已经确定了要学生工作保研,现正在现场指手划脚,为他今后两年的工作进行预演。
唱票分四个年级进行。首先结束的是大四的一箱,拢共不到四十张票,于雷稍占了一点便宜。其余的三个年级刚开到一半,大家的心里也就都畅亮了,愤青已经借口撒尿撤离了开票现场。
大一大二的票几乎是一面倒地投给了于雷,大三是愤青自己的年级,却也有三分之二的人支持他的对手,可见其人气之低迷以及愤青的整个竞选活动自娱自乐的本质。
胜选之后,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考试。好在混了两年的于雷既有应考的经验,又不乏取巧的手段,不但把自己的课都照料得妥妥贴贴,还把欧阳几门课的考古题都淘换了出来,且给他联系了一个自己熟悉助教。
“要你知道你老公的手段。”于雷给那个助教发了一条短信,得意地冲着欧阳乐。
不过两秒,手机振了起来。
“这小子回得这快!”于雷惊叹道。
却是张树。这一阵他们两边都忙,联系得也少,偶尔能出来碰个面,吃个饭,喝上两杯,也就不错了。
考试的当口上,会是什么事呢?
“陈可七月二号回来,约着咱们一块吃饭,你有空么?”
于雷许久未感觉到那种头顶凉到脚后跟的感觉了,像是有女鬼抓住了他的后颈,直冷得他浑身起j-i皮疙瘩。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他了呢,可一看着他的名字,那种惊慌和悸动便如初见般涌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种感觉。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竟会有这种感觉?!
他莫名地内疚了起来,伏在了身边人的耳旁:“等考试完了,咱们出去好好地吃它一顿!我知道一个特别木奉的泰国餐厅……”
他后面还有一句“老子请客”,卡在喉管里,说不出来。他身边的人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异状,趁人不注意,幸福地在他胳膊上咬下一口。
他沉默了。那些场景和画面是这样容易忆起,但要电光石火的一刹,便通通浮上心头。那个人为他定义了太多的东西,包括浪漫,爱情,温存,理解,以及其它,他若是要通通参照着执行,那就永远也不能再找到幸福。
可毕竟,没有人会傻到永远停留在初恋,他需要往前走,他已经这样走了。
对他和欧阳之间的爱情,他决不存疑问。那种甜蜜,温暖和安全,还能在其它感情中找到么?
他甚至为了使这份感情有它该有的神圣,牺牲了和李明之间无懈可击的x_i,ng爱。要知道,那果真是在和一个男人z_u_o爱啊,一个真正的男人,有发达的肌r_ou_和大腿,以及刺激x_i,ng的体味,即使是在现在,对于于雷这样一个纯正的同x_i,ng恋来说,也依然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并能唤起他强烈的征服欲。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拒绝李明的时候对方近乎有些愤怒的失望。
他说:“要你找男朋友的话找我不就得了!”
于雷明白他的潜台词,是说:z_u_o爱找我,男朋友就找别人,纯粹就把我当成鸭来用么?但是,这就是规则,他们一开始就是遵循着这样的规则的。若是为遵守规则而感到不快,那是不应该的。
他抚慰了李明很久,甚至有的时候实在拗不过,也会帮他服务一两次,但再也没有做过其它只应该和男朋友做的事情。这样的状态让于雷心里常常很难受,觉得自己两边都对不起,而这也成了他最终作出那个决定的原因之一。
他是很爱欧阳的,很爱他。如果现在失去他,他的伤心难过一定不会亚于当时失去陈可。豆豆……于雷清楚这个昵称的来处,这个在他眼前的豆豆没有那位真正的豆豆博学,没有他清晰的逻辑,没有像他那样与自己倾谈时的心领神会,或许,也没有他英俊漂亮,但是,他给了他陈可从没有给过的幸福与温暖。
他会在半夜里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