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放下行李,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公寓所在的院落,朝着海蓝色的天边走去。
人果真少极了,而且没有京城里随处可见的灰溜溜跟蝗虫似的自行车——青岛起起伏伏的地形和说来就来的大风是骑车人的终极挑战。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美好的空气么?于雷深深地呼吸着。
这就是他的梦想啊。
和那个正确的人,在那个正确的地方,一起写下浪漫的诗篇。
那份儿时的思念,一点天蓝色;那份少年的爱慕,一点桃红色;那份单恋的酸楚,一点柠黄色,缤缤纷纷的,是他天空中的彩虹。
“我们牵着手走吧?”于雷说。
“神经,你什么时候见男生牵着手走的啊?”陈可歪着头,一脸的不解。
“小时侯啊,特别怀念小时侯的那个感觉,想要重温一下嘛。”于雷的口气里有点恳求,有点撒娇,半是实情,又半是托词。
“那……”陈可傻乎乎的信以为真了,他并不曾真地想要拒绝于雷,他愿意满足他的任何要求——只要他能做到的。
不拒绝就是答应了。于雷把手伸向体侧,手心对着陈可,陈可笑了笑,跟握手似的牵住了于雷,狠狠地晃了两下:“你们上海男人花样就是多,哪天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呢!”
已然如此,别无所求……于雷想。但他错了,他所求的,其实还很多。
晚饭就在一个路边摊打发了。两个人要了一大扎啤酒,两盘蛤蜊,几十个r_ou_筋r_ou_串,一气儿地吃了个干净。于雷一个晚上都在不住地盛赞青岛的蛤蜊,说是又干净又新鲜,比上海的好吃一万倍。
回到家里已经八点多了,陈可的父母还没回来。陈可打发着于雷洗了澡,拉他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一块打实况,之后又移师电脑上打了一会儿拳皇;于雷在实况上稍逊一点,在拳皇上则是略胜一筹,双方不分伯仲。
九、十点钟的时候,于雷听见外面有开门关门的声音,估计是陈可的父母回来了,本想出去打声招呼,却被陈可拉回了床上:“不用管他们,看电视啦。”
罢了,别为了讨好岳父岳母连媳妇都丢了,于雷只好顺着陈可,躺回他房间里那张宽大的床上。虽然陈可家里已经给于雷收拾好了一间客房,但于雷很明白今天晚上他会睡在哪里。
凌晨有一场英超豪门的关键之战,本来两个人说好是要等着看的,但是——正如于雷早就预料到的那样,陈可的熬夜功夫要多差有多差,还不到两点,就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该死的英超,动不动就是早上三点,让谁看呢!
于雷把电视关上,摁掉了床头灯的开关,把自己和陈可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青岛这两天还真是有点冷。
陈可背对着他。于雷睁着双眼,躺在床上,瞧着天花板。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着他们两人今天的台词,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现着海边那幅醉人的暧昧景象。
“我小时侯没准还在这里走过呢。”他牵着他的手,走在石头堆砌的路上,可以听见潮起潮落的声响。
“有可能啊。这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不就是重归故里最大的乐趣么?”他说。
“恩,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也牵着谁的手,比你小一轮多,但和你一样可爱的,从这儿一路蹦过去呢。”
“我可是可爱王啊,谁敢跟我一样可爱!”
“连三岁的小孩你也要计较啊!好啦,好啦~在十七到二十二的年龄段里就让你称王称霸好了。”
“什么话都是你说的!那什么王的又不是我自己封的!哼……”陈可佯生了两秒钟的气,“我小时侯没有来过这个海边,比较常去的是石老人。”
“石老人!”于雷叫了起来,“没错,这个名字我还记得!我小时侯也经常到那儿去!”他以前经常拿个小铲子和小朋友一块在石老人的沙滩上挖蛤蜊,一个下午能捡好大的一筐,得到大人们一致的赞扬……
“现在没有蛤蜊了,只剩下人了。”陈可说那些事他小时候也都干过,或许每个青岛的少年都有过这样的故事吧。
于雷回想那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嘴角的收扬,鼻翼的翕张,眼波流转,眉目生情……他转身贴近陈可,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那股冲动不可抑制地涌了上来。于雷把手环抱在他的腰际,刻意地把身体离得稍微远一些,免得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碰触……
一会儿,他又把手抽了回来,翻了个身,强行用睡意去压制那种不可抗拒的yù_wàng。
五分钟……
十分钟……
于雷下面的那位兄弟抱定了不合作的决心,他的内裤都已经有些潮乎乎的了。
他想起了自己高中里一起“游戏”过的一个同学。那个同学比他小一届,是他团委里的师弟,那天到他家来玩,晚了,便留宿了下来。于雷在床上一再地闹他,直到确认对方的那话儿已经和自己的一样硬得不行了,才正式展开进攻……
那个时候的胆子是哪儿来的呢?就这么爬到他身上,压住他,亲他,胳肢他,让他笑,让他反抗,让他起反应……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