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这一件事,可学生会一年的脸面就全在这上头了,全年的预算得有一半是砸在这上头的。我想来想去,你们这一级里头就你最合适干这个活。”陈言很懂得怎么说服别人接受工作。
于雷本来也没有真心推辞的意思——人么,就是要做多方面的尝试,更何况这是燕子姐的安排,便点了点头,答应了。“燕子姐”是臧玉酒后的发明,现在所有的人都跟着叫开了。
虽然已是胜券在握,陈言仍然不敢大意,该请的客还是一个不落地请,该花的钱还是一分不省地花,于雷和臧玉也常常跟在旁边陪着。燕子姐正努力地争取让臧玉也进入主席团,她说这样会节省许多与其他副主席彼此磨合的时间——当然,其间更多的好处是那些不能明言的部分,此处便按下不表。
关于学生会的事于雷照例是不向陈可汇报的,因为这种事说出来都嫌污染了他周围的空气。陈可不喜欢社团,不喜欢制造无谓的人际关系,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于雷坚信自己对他的了解是足够深刻的。
周二的心理学课上,陈可说他加入了木奉球社。
……
周五,于雷陪他向球队报道,一队队长是于雷的同门师兄,就是他在哲学史课上碰见的那位。于雷把陈可托付给了师兄照顾,便逆着队员行进的方向,走出了一体。他回头看时,见陈可的队友和教练都说笑着上来给他指导动作、说明规则,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烦得慌,一种难以抑制的念头老在于雷脑袋里绕来绕去;他便也信着步子,在依然冰封的湖边绕行。
我希望他快乐……可我不希望他在没有我的环境下依然快乐……
于雷不敢正视这个念头,他甚至尽一切努力去否定它,但他知道它存在。
他知道的。
他太想太想成为那个对于陈可来说特殊而不可或却的人;
他努力地实现,艰难地求证;
只有这样,他才能留住爱的可能。
我知道,有无数人都曾象他这样一步步走进了痛苦,我不知道他会怎样。
于雷,好运。
40、陈可
雪化了,就成了春天。
对京城来说,这是个多雪的冬,纷纷扬扬的,从年尾飘到年初。久久地不化。
陈可喜欢这种白色的诗意,带来了寂寞的芳香。可当诗意消融的时候,就象寂寞得久了,淌下了泪,浑浑浊浊的,搅得人心神不宁。
的确是这样。就连走在路上的时候,人们都必须得带着三分留意,否则一不小心就会ji-an上一身的泥点子。
五四球场的雪早已被清扫得干净。球撞击地面的优美旋律,夹杂着年轻男孩的吆喝,欢笑,掌声,传得很远。在他们之中,常可以分辨出陈可的身影,跳跃着,奔跑着,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
木奉球队里有不少好手,有空就约着一块打球。陈可是场场不落的,也因此很快就融入了队上的气氛,而如果正好能凑上时间的话,于雷也常常愿意加入战局。
陈可常说于雷是kobe的伪劣产品版——他的动作很具观赏x_i,ng,无论是后场防守还是带球突破都很出色,急停、后仰、勾手也都是有模有样,可奈何就是进球不多!
于雷则称陈可是dun的变本加厉版——他得分占去了全队的一半,助攻也是频频,跑动,挡拆的意识都不错,但打得就是没有激情,让人吆喝都吆喝不起来,整个一股找抽的劲!
“你真行!上去打了三十分钟楞是跟没上似的~”打完了球,陈可拿着瓶水和队友们一块晃悠,笑着讥讽于雷可怜的得分率。
“你好!上去得了三十分楞是跟没得似的!”于雷反击道,引起了众人一阵赞同的笑声。
“可见于雷是属于外野高飞型的啊,看起来象是erun,其实根本上不了垒~”于雷的师兄也在一边打趣。
木奉球队的一帮小子闻言大笑,连声称绝,只有于雷在一边听得莫名其妙。
陈可在一边笑着捅了捅他:“咱们说上垒就是那个……那个意思,明白了吧~”
“靠!”于雷大怒,气势汹汹地冲着师兄比划,“有本事拿出来咱们较量较量!你二大爷绝比你那火柴棍强!”
陈可和一众人等在一旁笑得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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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杨树最先复活了,榆叶梅,山桃也陆陆续续地开了起来,未名湖迎来了她的第不知道多少个春天。
因为练球的缘故,陈可去弹琴的频率大不如以往,也没怎么和怪先生照面。
一个周六的下午,陈可刚从一个长长的懒觉中爬起来。
打开手机,屏幕上冒出来了五条新短信,都是于雷的。第一条问要不要一块吃午饭,第二条是催问的,第三条表明了放弃的意图,第四条报告了一则讲座消息,第五条问陈可要不要一块去听。
讲座是心理学系团委给社会科学研究所的一个教授办的,似乎是他们的某个文化节的一部分,题目是“现代社会x_i,ng和x_i,ng文化的存在状态”,星期一晚七点在电教114。
“好火爆的题目……去听听吧,好让你接受接受教育。”陈可回信说。
“好,那我到时候就先去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