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于雷搂着陈可的肩膀,往门外走去。
于雷,你不但是个胆小鬼,更是个傻瓜,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也罢,为爱傻一回吧,每个人都要经过的。
爱情里的聪明人各有各的聪明,但傻子却总是相似的傻。
34、陈可的初吻
陈可的肩膀被于雷环绕着,两个人再度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平静,快乐,就象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存在决定意识。但意识可以让存在变得虚无。
是他的存在,让他意识到了快乐;
是这份快乐的意识,让一切痛苦的存在变得轻如鸿毛。
风雪是如此逼人,但那两人却有意不紧不慢地在街上走着,就好象他们要挽回今晚这一段失去了彼此的时光。
已经过了子夜时分,可当他们来到小酒楼的时候,里面却正达到了热闹的顶点。陈可在门口站定了,呆呆地看着,听着,雪已经在他乌黑的头发盖上了薄薄的一层。
"进去啊,怎么了?"于雷把胳膊从他肩上放下来,奇怪地问道。
"烦这些人。"陈可依然直直地透过玻璃窗,注视着屋内的觥筹交错,欢歌艳舞,"不想进去了,隔壁买两瓶啤酒外头喝吧,就咱们俩,成么?"
于雷笑了笑,一声不吭地到隔壁小卖部买了两瓶燕京,开了,递给陈可,跟他痛快地碰了一下,仰起脖子直直地灌了一大口。
"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相视而笑。
于雷没有带手套,只好把瓶子在左右手间来回地交换着,好减少一点冻伤的危险。陈可把瓶子拿在左手里,将右手套摘了下来,递给于雷。
于雷把黑色的皮手套带上,作握拳状,笑道:"象不象终结者?"
"真像!像恐龙的终结者。"陈可喝了口酒,笑着说。
"小心我把你终结了!"于雷一边往西门溜达,一边不住地跟陈可打趣。
路上,于雷还是忍不住问了张韩的事:"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于雷暗暗诅咒她是摔折了手,或者突发急x_i,ng阑尾炎,最好半年六个月别出现在陈可面前。
"不是说我晕车么?就一个人先回来了。她还要去唱歌呢。"陈可如实说道。
算她运气好!于雷愤愤地打了个响指。
两人拿着酒瓶往西门里走,被保安给拦住了,或许是这副终结者的打扮太不象好人了吧。陈可亮了亮学生证,顺利通过了"安检".
他们穿过贝公楼前的华表,朝熟悉的未名湖进发。
湖水早已冻得实了。不知是谁留下的蜡烛,还剩下短短的一截,湮没在了冰雪里。
陈可抬起手看了看,刚过一点。西北校园还不算沉寂,时不时有男男女女、女女男男从他们身边走过,笑声连连。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走,总有一个人要指引方向,而这回是陈可。他厌倦了在主道上与人们擦肩而过,便顺着左手边的石阶爬了上去,于雷在后面跟着。陈可来这儿的次数不多,黑糊糊的,也不知道前面有些什么,但总之是一片沉静,没有人声嘈杂,没有歌舞喧哗,这样就够了。直走到跟前,才看清了石碑上的字,原来是斯诺的墓。
一个象火一般热烈,却又象水一般冷静的地方。
这位先生在生前所求不多,对身后的要求到是很高。栖身在此的他,应该是满意了。
"中国人民的老朋友,"陈可念道:"埃德加·斯诺先生之墓。"
于雷"噗嗤"一声笑了,他想起来了初中时候的荒唐事。那次在政治课上,"老师太"正在阐述邓公的治国方略,情到深处,她不禁地吟道:"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于雷在下头嘀咕了一句:"我就是中国人民。"全场顿时哄堂大笑,把师太的脸都气绿了。于雷因此被叫到办公室训了半小时,走的时候嘴里还冒了一句:"妈的,我爸以后绝不认你个孙子。"
"你可真够坏的。"陈可笑着看于雷滑稽的表情。
"啊,对了……"陈可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我有礼物给你。"
礼物?他给我准备了礼物!于雷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陈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于雷接了过来:oboss.
"我把包装扔了,这个可绝对没有用过哦,刚买的呢。"陈可一边解释,一边把瓶子拿了过来,把里里外外的封装打开,拉过于雷的手,倒了一点抹在他腕子上,"闻闻,这一款味道很淡,应该满适合你的。"
一股沁人的古龙水味透着冰雪的清香扑面而来。
"好闻……"于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让他颤抖,"我……本来是想着要给你买礼物的……"他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可笑着摇了摇头,想起了晚上张韩所说的话:"本来也没指望你个小白眼狼。再说了,圣诞礼物的意义根本也不在于收到了什么,而是……"
"是什么?"
"而是……在于你想让你……收到你礼物的人开心,仅此而已。"
陈可怎么也没法照着张韩的原话开口,但就这样,他也已经羞得面红耳赤了,好在天色帮他遮掩了下来。
于雷傻了。
没错……圣诞礼物的意义不在于获取,而在于付出。如果我真心地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