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夏目的寄宿家庭联系的时候, 对方听起来很吃惊, 但是听说他的想法是收养夏目后,没有再多说就敲定了见面时间。
可以说是, 一点留恋都没有了。
三日月叹气,有的时候,他是真的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 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在陌生的亲戚家之间不断转移, 相信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会知道这样的行为对孩子的伤害, 但是他们一边觉得这样不对,一边又继续做了下去。
归根结底, 夏目并不是他们的家人, 为了自己家的人, 牺牲一个外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且最让人担心的是,夏目自己也习惯了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方, 早早的就做好了自己会离开的准备。
“差不多了, 出发吧。”
三日月低声说, 他的声音自然通过了耳朵里面的圆片传到了本丸那些人的耳朵里, 听到了对面那整齐划一的回应, 三日月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铃木殿下,我刚才忘记说了,面对普通人的时候一定要把你的气质收敛, 同时注意你的表情,能不笑就不笑,明白了吗?”
乱有些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没有问原因,三日月心领神会,决定自己就扮演一个面无表情感情淡漠的形象就好。
“璞玉要经过打磨才会放出光彩,我们却是在已经成型的艺术品上罩上了一层薄膜,不知道这层膜能够撑多久了。”
乱喃喃自语,他还是很担心对方的,毕竟他们这些付丧神的关系,总要比其他人亲密一些。
“放心吧,三日月那家伙绝对没问题的。”鹤丸国永拍着乱的肩膀,让他放心,“那可是最会忽悠人的老狐狸,普通人可是看不穿他的真面目,我们只要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就好。”
“希望一切都如想象般顺利。”
所有人看着屏幕上的三日月摁响了门铃,接着是踢踏的脚步声,寄宿家庭的女主人过来打开。
“三日月宗近的战斗,要开始了。”
沧栗坐在他们的最前面,仰着头一脸严肃的说。
“您好,我是铃木明,之前已经和您联系过了。”
三日月宗近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在对方捕捉到了后立刻变回了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不好意思,您快请进。”
主妇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总觉得自己刚才一瞬间看见了很美丽的画面,但是定睛去看对方的脸还是那样的平庸:“请问您就是之前电话联系过我们的人吧,实在抱歉,我们这两天询问了许多人都没有您的确切消息,刚才也没有认出来……”
“没有关系,毕竟从祖母那一辈起就基本和国内没有了联系,找不到相关的消息也很正常,为了让你们能够放心的把夏目交到我的手里,我已经去打印了相关的资料,您可以看过后再决定。”
“还有这个,不知道您一家人喜欢什么,只买了些点心,希望您能喜欢。”
三日月不容对方拒绝,说完一通话后直接把盒子递了过去,穿上了对方给他找出来的拖鞋后,稳稳的走到了客厅坐下。
“难得看到你这么紧张呢。”
鹤丸国永调侃的说:“但是接下来语速可不要那么快了,对方可是都被你的表现震住了。”
没错,主妇愣了一会儿才消化了三日月的话,她想,或许因为对方一直在国外生活,所以说话才这样直白吧,她还以为要话家常半天后才会说到这个话题。
泡好了茶,又把三日月带来的点心取出两块放在小碟上,主妇端着托盘走了过去,这个人规矩的坐在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茶几上放着个文件夹,看来就是对方说的资料。
简直就是战斗啊,既然如此,我也不能退缩。
主妇挂起了自己待客用的笑容,将托盘轻轻放在茶几上,给两人倒了茶,又把点心摆好:“这个文件夹,是要给我看的吗?”
“是的。”
三日月把文件夹推了过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为了您可以放心,我特意把自己的生平也一起打印了出来,当然,里面还有我和父母的关系证明,只是双亲已经离开人世,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让他们看一看夏目,他们在走之前,一直牵挂着这边的人,所以我才在他们离开后,回到了日本。”
有些悲伤的话语勾起了主妇的慈母心,她把点心又推过去了一点,打开文件夹开始认真的看,毕竟夏目是要从她家去这个人的家里,如果夏目出了什么事,她家脱离不了联系,为了以后的安心,现在必须要小心在小心。
三日月放下心来,这份文件可是经过了所有付丧神的质问后决定的最终版本,所有可能会有的问题,不管是多刁钻的,他在心里都有了答案,现在只等对方问出口了。
但是没想到,主妇翻看了一遍后就把文件夹合了起来,也没有问问题,只是提着茶壶给三日月添了茶水。
“这些资料我也看过了,上面说铃木先生一直在海外工作,那您这次回来,是要带着夏目出国吗?”
“这个问题,我想在见到了夏目后再回答,如果他想继续在这里生活,我会把国外的工作辞去重新再找一份。”
主妇吃惊:“这样对您来说是不是牺牲太大了点,毕竟我看您从小就是在国外生活,想必回国工作的话肯定有很多不方便。”
“……事实上,双亲在离世前最担心的就是我没有成家,也没有孩子陪伴。”三日月低下头,努力渲染着悲伤的气氛,“所以当我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