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启见到盖聂后，便直接愣住了。又看看盖聂身旁的小人儿，表情变得怪异起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闻人启几步走到盖聂面前，抬手似乎是想拍拍盖聂的肩，后来不知为何又把手放了下去。但看得出，闻人启见到盖聂很是开心。

盖聂并没打算与老友叙旧，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道：“闻人，我这次来......”

“别！我就知道，你没事不会回来！”闻人启打断盖聂，道：“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我今天不想听。”

闻人启的x_i,ng格盖聂再清楚不过，说了不听，便真的是一个字也不会听的。于是，盖聂只得闭口不言。

其实，如果盖聂以阁主的身份命令闻人启，闻人启是断然不会拒绝的，但闻人启知道，盖聂是不会那么做的。也正是料定这点，闻人启才会直接打断盖聂说话。

旁边的小人儿虽然矮了些，但闻人启也不好装作看不见，便指着小卫庄对盖聂道：“这是......”说了两个字后，闻人启极为聪明地没有继续。

“是小庄的孩子。”盖聂替闻人启说完后话。

因盖聂没看卫庄这边，卫庄毫无顾忌地瞪了闻人启一眼。

闻人启只当是没看见，随口道：“小庄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盖聂：“是啊......”

虽盖聂答的平静，但闻人启却听得有些心酸，于是正色对盖聂道：“阿聂，你先去休息一会，我有话单独问这孩子。”

盖聂：“你......”

见盖聂担心现在的卫庄，闻人启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放心，不会为难他的。”

盖聂这才点头同意，跟小卫庄交待了几句后，提步退出房间。

见盖聂走了，闻人启再不掩饰，对卫庄道：“你就不打算跟阿聂说实话么？”

“看来麟儿，也需要管教一番了。”卫庄神色如常地道。

“麟儿现下虽在流沙，可他到底还是飞水阁的‘三刺’之一，传点消息给我这个长老，有什么不对。”闻人启与卫庄相识已久，说话也并无太多顾忌。

闻人启轻咳几声，又道：“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变小的？”

“好好，我不问了。”见卫庄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闻人启忙道。

事情的经过卫庄虽不愿提，但还是大致说了一遍。闻人启对y-in阳五行颇有研究，有办法破了自己身上的妖术也未可知。

闻人启听后强忍着没有笑出来，缓了好一会，才道：“这种事，只怕是万年难遇，你还真是好运气啊。”

“此种法术古籍中或许会有所记载，说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闻人启正色道。

卫庄：“那就等你找到了，再来告诉我吧。”

“你还想继续这么跟着阿聂？”闻人启顿时明白了卫庄的意思。

“闻人长老，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些？”卫庄冷声道。

闻人启知道卫庄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该以下犯上，便再未多说。

卫庄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查到师哥为何离开秦宫了么？”

闻人启：“半月前，嬴政下旨追捕一个叫作荆天明的孩子，密诏下达的当天，阿聂就离开了秦宫。我想，他是为了那个孩子。”

“荆天明，荆轲......对荆家父子，师哥还真是有情有义啊。”卫庄半眯起眼睛，继续道：“看来，师哥是真的叛秦了。”

“还没找到荆天明的下落？”卫庄问道。

闻人启：“是。”

“那你接着找吧。”卫庄想起什么，又道：“今日子时之前，撤走飞水阁所有人，一个不留。”

卫庄这么做，自然是想让盖聂没法把他扔在飞水阁。对于这般孩子气的做法，闻人启虽是无语，但还是应了。

末了，闻人启再次提醒卫庄道：“你还是尽早，告诉阿聂实话吧。”

卫庄没应，却也没有反驳。

之后闻人启设宴为盖聂跟小卫庄洗尘，待散席回到住处后，盖聂问起小卫庄闻人启都说了些什么，卫庄就随便应付了盖聂几句。

待临睡前，盖聂对卫庄道：“小卫，大叔明日就要走了，你父亲到时会来接你，你在这里乖乖等他。以后，要听你父亲的话。”

盖聂说话的语气，虽是与往日别无二样，但卫庄听了，却忍不住心疼起盖聂来。

鬼谷子跟闻人启说的没错，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卫庄都不应该再以小卫这个身份，待在盖聂身边了。

可若是现在说出实情，盖聂定然不会带着卫庄上路的。经过一番思量，愧疚被尽数压下，卫庄终是没对盖聂说出实情......

第二日一早，对着空荡荡的飞水阁，盖聂有些反应不过来。闻人启倒是留了张字条，但也没说飞水阁出了什么事，只说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盖聂自然是等不了一个月，也不可能把小卫庄独自扔在这里，此地又离鬼谷甚远。最后迫于无奈，盖聂只得带着小卫庄一起去找天明。

☆、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