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量不大，但都是难度高，需要小组配合的那种。米迦勒规定，规定时间不能完成的，统统罚负重跑。

原本军团的人和叛军水火不容，谁也不搭理谁，背着快100斤的沙袋跑个3、4千米之后，组内的人终于开始合作。

之后一周的训练里，米迦勒总是以4个一组为单位，到了第二周，一组的人开始扩大为8个。

每组的8个人协作意识好转了太多，半个月以后，我简直认不出这是之前的军团。

“这8个人，”米迦勒站在发令台上，和我一起看着下面的c,ao练，“将来上了战场，一定是共同进退，绝对不会丢下同伴。”

我刚想说话，背后却突然有声音，“米迦勒，你为魔界训练军队，这个是叛国啊。”

我和米迦勒同时回头，玛门抽着烟斜靠在墙上，脸上似笑非笑，正看着米迦勒。

“玛门。。。那天的事对不起。”

玛门吐个烟圈，慢慢走过来，脸颊上的玫瑰像一滩血，“算了，本来就是我不对，但是你也别太宠贝利尔了。”

“贝利尔年纪还小，”米迦勒如释重负，“有些事你要慢慢教他。”

“别让他太依赖你了，”玛门看着场下的军队，“不然你回去了，他只会更难过。”

我心中一沉。

这次出使，就算时间再长，米迦勒也终究是要回去的。

那一天，怕是很快就要到来。

当初分开的时候，几乎没有想到会再重逢，挣扎着生存，却总还是拼命留意关于他的消息。以为就会这样一辈子万水千山，一辈子不得相见。

把过去的回忆珍藏着，煎熬痛苦的时候，拿出来仔细回想一遍，就觉得不那么难过。

已经准备好了，一辈子都靠记忆生活，已经准备好了一辈子都远远遥望。

他却突然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失而复得的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描绘。

能再见到他，能够这么近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之前分离的数千年，都在他对我微笑的一瞬间，崩塌成灰

宁可失去一切，也不想再和他分开。

“米迦勒。”

“恩？”

“你。。。。”话语到了唇边，翻滚着涌动着，却逐渐消散。

真正想说的话，我永远说不出口。

“你这次回天界，有什么打算？”

“想办法先摸清局势吧，天界的变数太大。”

玛门皱眉，“你不会到现在还没主意吧。”

米迦勒颇为尴尬，果然被玛门说中。

“真正起义的话，惩罚天使团有多大的几率会服从你？”

“我——不打算用武力。”

不只是我吃了一惊，连玛门都一脸不可置信。

“那你想怎么样？去求耶和华下台？”

“天界已经死了太多人。”米迦勒微低着头，前倾着靠在栏杆上，红发垂落到半空，额前的宝石摇摇晃晃，像是欲坠的泪水，“天界已经在我手上死了太多的人。”

“打仗是耶和华的主意，不是你的。”我轻声说，“那不是你的错。”

辗转沙场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他已经习惯对着同伴的尸体默然。

但我知道，任何一个士兵死去，他都觉得心痛惋惜。

“米迦勒，作为一个将领，”玛门似乎有些烦躁，“爱惜部下和牺牲部下都要有一定限度，你要现实一点。”

“不只是这个原因。”米迦勒站起身，神情却已经恢复如常，“暴力革命不是取得胜利的唯一方法，而且，在非外来侵略的环境下发动武装斗争，绝对不明智。这样做的后遗症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