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冰冷的质感让手指有些刺痛。

刘洋就是趁着他低头的瞬间，凑上前去，揽住他的腰身，将整张脸贴在他的胸口。

陆非愣了一下，不知作何反应。这样的体验对他来说并不是第一次，柳怀春那个小鬼也喜欢往他怀里钻，他习以为常。可是刘洋这样做，却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只听刘洋慢慢说道，“陆非，你宁愿喜欢一只鬼，也不肯喜欢我吗？”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陆非第一次见刘洋时，对他的印象就只有冷淡。可现在这个情形，用冷淡实在是没法形容。

陆非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才道，“其实小春很可爱的。”

刘洋忽然垂下了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反常地保持了沉默。

就在陆非以为他是思考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刘洋忽然开口说，“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来告白，也不是来确认你究竟是真的喜欢那个小鬼还是假的。我只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来问问你，要不要跟我做一次？”

他说得太过淡定了，完全不像是一瞬间的头脑发热，反而像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一种决心。况且他低着头，暧昧的黄色灯光照在他的头顶，在鼻梁上撒下了几朵剪影，将他脸上的表情与眼神恰到好处地隐秘了起来。

陆非垂下眼睫，盯着他的发旋看了好半晌。

两人的距离贴得太近，他急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地传过来，陆非当然察觉的到，他的心底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冷静。

等候了许久，也不见陆非的反应。刘洋以为不会再有回应了，在他揪紧着手指，准备再说些什么打破尴尬之时，却听见陆非低沉到几乎消匿在空气中的话，“回去吧。”

刘洋紧绷着的身体突然松了下来，说实话，他其实特别害怕陆非会答应，这次连自己的投怀送抱都被拒绝，看来陆非是一个相当正直有底线的人，而自己也总算没有卑微到尘埃里去。

他长舒了一口气，“那我回去了。”

陆非被他如释重负的表情逗笑了，郁闷地问，“你怎么自己送上门来，还一副我强迫你的表情？”

刘洋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身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不跟你废话了。明天要去做任务，你别迟到。”

“放心吧。外边儿挺冷的，你要不要进来喝杯茶？”陆非问。

“喝个屁，我走了。”说完，刘洋转过身，在走廊昏暗的灯光剪影下，慢慢走远。

陆非确认他已经乘上电梯后，不会再回来后，才猛地甩了甩手，“小春，你冷静点！”

柳怀春即便化作怀春石，醋意倒是一点儿没减，在刘洋刚才抱上来那时候开始，陆非就感觉手腕上的手钏烫得他脑仁子直抽抽。

柳怀春也察觉到好像无事发生，这才“冷静”下来。

“死小鬼，等你出来，看我不教训你！”陆非抬手，看了下手腕处的灼伤，试着再去摘这串手钏，还是摘不下来，仿佛从石头根处嵌进皮r_ou_，早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