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秀华姨太太一个劲的往李大老爷的床前凑,哭天抹泪的,气得大夫人只想抓花了那张狐狸j-i,ng似的脸蛋!
倒是老太太给的腊梅,这些天都没怎么露面,只在李谨丞回到大房那天,站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随即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连饭都是丫头端进去吃的。
至于不久前还跪在正房里的那个女人和她怀里的孩子,也被老太太派人送来了西屋,来送人的丫头脆生生的说道:“老太太说了,毕竟是大老爷的人,两张嘴李家还是养得起的。只是可别再让孩子认错了爹,说出去让人笑话。”
大夫人看着那个袅娜的女子,即便是满身狼狈,也掩不去通身的俊俏。只得将到嘴边的咒骂又吞了回去,这事,到底是他们做得不地道。
看到女人怀中的孩子,大夫人又对躺在床上的李庆昌恨得咬牙,杀千刀的,屋子里的两个还不够,又去招惹外边的!真能塞进二房还好,到头来又是弄进自己的屋里!
“夫人,老爷说新姨太太就安置在腊梅姨太太旁边的屋子里。”
一个丫头来传话,被大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呸!她是你哪门子的姨太太!”
丫头捂着通红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不说话,眼中却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恨意。
老太太听到送人的丫头回话说大夫人把人留下了,点点头,示意春梅从匣子里取出几个钱给她。
“事儿办得不错,去买花戴吧。”
“谢老太太!”
等到屋子里的丫头都出去,老太太拔下了头上的金簪,在攒头的梅花上扭动了两下,一个细长的小木管从簪子里掉了出来,老太太拿起小木管,打开了一头,看着里面黝黑的粉末,冷哼了一声,就再让他快活上两天,等到谨言出门,老大也就该好好歇歇了……
李家发生的事情瞒不过楼家,毕竟是自己儿媳妇的娘家,楼夫人自然关注。
“这都是些什么人!”楼夫人气得直拍沙发:“这样的好孩子,怎么摊上这么一群亲戚!”
楼大帅见夫人气得柳眉倒竖,胸脯上下起伏,直接一拍桌子:“妈了个巴子的,这么欺负我儿媳妇,去,通知那个混小子,带上他那个团,把李庆昌那家子都宰了,给他媳妇出气!”
楼夫人被楼大帅一口土匪话给逗乐了,楼大帅摸摸光头,嘿嘿笑了两声,搓搓大手:“夫人可算是笑了。”
楼少帅却在这时敲门进来:“父亲,您叫我?”
楼大帅刚要说话,楼夫人却横了他一眼,没让他把带团去李家宰人的事情说出口,道:“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两天就别往军营跑了,好好在家呆着。”
“好的,母亲。”
楼夫人一挑眉:“这次不恩了?果然媳妇好,是吧?”
“恩。”
楼夫人:“……”
第十五章
公历1911年12月27日,农历辛亥年冬月初八
关北城难得是个大晴天,天还没亮,长宁街两旁的商户和住家就早早的在大门前挂上了红灯笼。今天是楼家到李家迎亲的日子,楼大帅坐拥北六省,和北方大总统是把兄弟,在全国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李家曾是北方数一数二的豪商,虽说近些年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日的李家,照样不可小看,尤其是和楼家结亲之后,谁能保证,李家不会背靠楼家,重新发达起来?
“不过,也亏李家狠得下心来。”
茶楼里,一个戴着瓜皮帽,身上还穿着前朝马褂的瘦小男人啧了一声:“把二房的独子送给楼少帅当男妻,不是让李二老爷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