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清楚得很嘛。”金寒盯着男人,表情调侃。
男人似乎惊觉自己说得太多,连忙收了口,只是淡淡道:“这等江湖大事,自然会被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我清楚也不足为奇。”
钱小飞一直盯着男人,他从刚刚起码就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找到了症结:“你不咳了?!”
钱小飞这么一说金寒也发现,男人从刚刚起说话就异常的流利!(与之前相比啦~~)
对于钱小飞的疑问,男人们倒也大方:“既然免不了要费一番唇舌,那速战速决更好吧。现在我已经把事情给两位说清楚了,接下来就看两位的表现了。”
“恩?”金寒没反应过来。
“银子啊!”男人理所当然,“二百两拿来!”
晕,咋又来了!
钱小飞一副欲砍价的样子,刚要张口,不料金寒早一步出声:“看来那大桶商号被灭门实属应该啊。”
恩?钱小飞不明白金寒为何忽然这么说,店主更是不受控制地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商号不能履行它对客人的承诺,那就是失信,一个失信的商号即使不被灭门,衰败也是必然的。”金寒凉凉道。
“大桶哪里不履行对客人的承诺了?”中年男子激动地大声起来,随即便发现自己的失态,却为时已晚。
金寒不疾不徐地从怀中掏出那张票据,微微晃动:“如果履行,那这张票据又怎么说呢?我这客人可是踏破铁鞋都没找回那托管的东西啊。”
金寒的手中之物让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这是哪里来的?”
垂下眼帘,金寒决定为了方便起见撒个小谎:“当然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家父临终前让我将所托之物取回,我可是跑遍了大江南北,结果还是找不到那个什么大桶镳局,这难道不是不讲信誉吗?”
中年男人低头沉思了好久,终于微笑开口:“客官不必拐着弯说话,既然你已票据在手,那就是客,大桶镳局岂有怠慢的道理。在下佟四海,见过二位。”
“终于承认了?”金寒挑眉。
男人无奈道:“客官不要笑话,想当年先人就因接镳不慎惨遭灭门,幸得他人相救才能有今天,如今仇家仍再,为免祸端只能隐姓埋名在此开设小小客栈,这也是为了过些安生日子啊。”
“那你现在说了,不怕我们出去泄露吗?”钱小飞探着脑袋问道。
佟四海笑着摇头,道:“家父曾经说过,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如今你们拿了票据前来对证,我岂有不承认的道理。”
果然还是古人实在——钱小飞不禁感慨。
“那你现在可以将东西给我们了吗?”金寒提出重点。
“这……”佟四海迟疑了一下,才道,“实不相瞒,这托镳生意我佟家自经历灭门之后便不再经营,我更是从懂事起就没接触过。所以如今我只能勉强认出这票据确系大桶无疑,可所托之物究竟是何现在何处我是一概不知啊。”
“那这不就成废纸一张了?”钱小飞紧皱眉头。该不会到头来是一场空吧。
“客官别急,”佟四海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大桶镳局是断然不会失信于人的,这托镳一事年幼如我自是不清楚,但有一个人清楚,不过他现在有事外出,所以可能得委屈二位在此等候几天了。”
年、年幼?钱小飞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满脸黑线。
金寒也好不到哪去,但他还是勉强自己忍耐,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的父亲?”按常理,这等机密又有些年头的事如果眼前“年幼”的人都不知道,那唯一可能知道的就只有他的父亲了。
谁知男人竟开口否定:“家父十年前已经病逝,刚刚说的人是在下的……爷爷。”
第44章
佟四海自从那日之后便难见踪影,想必是临近新年客栈也忙活起来了吧。处在此地的客栈不比别处,别处是越到年末越冷清,这里却恰恰相反。江湖之人,自由惯了,哪会有这般细腻情致去过这特殊的日子。
至于金、钱,来到这明朝之后便如同停摆了的时钟,对于此处的日子更替没有一点概念,因为每一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过去”。
相比这过年,二人对于那个“爷爷”则更感兴趣。没准有生之年还能亲见木乃伊呢——二人心声。
就这样,两个人安静地在达通客栈住了下来,而这一住,就是好几天。
爷爷不见回来,“小年”倒是来了。
从清晨起,客栈便喧闹起来,仿佛一时间店内所有的住客都挤到了大堂,谈的谈,说的说,笑的笑,喝的喝,好不热闹。
“二位客官也来点饺子吗?”刚走下楼梯,店小二便迎了上来。
“饺子?”
“今天是二十三,小年儿啊!”店小二笑道,“虽然你们这些大侠不在乎这个,但老祖宗定下的日子还是得过嘛。”
金钱这才发现大堂里几乎每桌上都摆着饺子,当然还有酒和各种小菜。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许喜欢对饮更甚于饺子,“小年儿”只是喝酒的一个由头罢了。
“那也来点饺子吧。”
这样说着,二人就坐了下来。不一会,热腾腾的饺子就摆上了桌面。
这是金寒第一次按着习俗吃饺子过小年儿,以往的这时候他总是在执行任务,如今竟然悠闲地坐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