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不被它的光环所眩目的人,就会发现它内部已经矛盾重重。张总,宝元公司不止是内部管理的问题,我认为,这家公司在经营策略上存在着非常严重的问题,盲目扩张是它最大的风险。老企业要经营、公司的货款要支付,新项目要投入,形成了一环扣一环的链条,一旦某一个环节出现资金链的问题,就会引发连锁反应。
宝元公司新上马的项目,有的效益周期太长,有的风险太大,有的根本不是一家仍处于粗放经营的民营企业能够承办的业务,风险一旦来临,这些企业中相当一部分就将面临亏损、破产的风险,一个问题的出现,会引发多米诺骨牌反应,从而导致整个资金链的断裂,那时……”
牛若轩笑了笑住了嘴,钟情目光一闪,接口道:“呼啦啦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牛若轩道:“如果资金周转严重失灵,不排除这种可能。越是庞大的企业,越容易存在着不可挽救的重大问题。
宝元公司近来集资超过五千万,就说明他们的流动资金非常紧张,而且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失去从行融资贷款的可能,那他们短期内就不具备偿还能力。他们是资产雄厚,而不是资金雄厚,这资产,大多是已经做了抵押贷款的,所以……”
张胜摸挲着下巴,疑惑地道:“老牛,我们在宝元公司有投资不假,不过你是不是有点过于郑重其事了,他们的风险和我们有多大关联?”
钟情侧头思索着说:“我想,我有些明白牛经理的意思了,我们和宝元公司是交叉持股,所以有那么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意思。”
牛若轩毕竟刚来公司还不算时间太长,又听说张胜和张宝元关系不错,所以有些话不方便说的太透太明白,现在有钟情替他点出来,他忙笑着点了点头。
钟情蹙眉问道:“那么牛经理有什么办法尽量避免我们的损失和连带风险呢?”
“这个,c,ao作上比较简单,阻力主要来自于……”
这时,郭胖子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张胜一见,招手道:“胖子来的正好,快坐下,一块研究……”
“胜……张总,请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单独和你……说一说。”
“哦?”张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向围坐在办公桌前的下属们颔首一笑,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胖子,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郭胖子一把抓住他的手,神经兮兮地道:“胜子,我今天看到小璐了。”
张胜一听,一把抓住了他,惊喜地问道:“她在哪儿,你快说。”
“冬天火锅旺啊,我琢磨开拓客源,还得从酒店上下手,先联系出售牛羊r_ou_卷的事,等建立了供销关系,再开拓其他业务,所以专门挑些大酒店走……”
“你别说废话啊,我……我真想捶你,快说她在那儿!”张胜急得跳脚。
郭胖子本想卖弄一下自己的聪明才干,见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忙道:“我到了和平广场旁的紫罗兰路,那里有家‘巴蜀火锅店’,我去介绍生意,出来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花店,里边有个女孩,我一看就觉着眼熟,嘿!定睛一看,真是小璐。”
张胜的心‘砰砰’地跳起来,颤声道:“她有没有发现你?”
“没有,我哪敢惊动她啊?我瞅准了人,还怕是她是去买花的呢,我让司机把车开近了些,坐车里边看,确认她是卖花的店员,一时半晌不会离开,这才赶紧跑回来了,你一去准能找得到她。”
张胜急问道:“那花店叫啥名儿?”
“爱唯一。”
张胜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冲出去几步忽又转了回来,冲进屋里抓起外套。
钟情站了起来,问道:“张总,什么事?”
张胜摆手道:“没什么,先散会吧,有什么问题回头再说,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出去一趟。”
张胜说着,急急地冲出了屋子。
※※※
“爱唯一”花店的门脸很小,只有一间二十多平的小房子,花店的生意在这个季节很冷清,不过周六周日结婚的人常会来联系布置花车的生意,这种生意很辛苦,四五点钟就得起来布置接新娘的花车,不过装饰花车的收入弥补了卖花淡季的损失,勉强可以赚出一个月的生活费来。
这种小本经营的花店很少请得起雇工,都是自己家人或与人合伙开店。这家“爱唯一”自然也不例外,它的店主就是郑璐和郑小璐。
郑璐就是曾与郑小璐同一宿舍楼,因为男友写信绝交受了刺激诱发j-i,ng神疾病的那个女孩。那次刺激,使她的j-i,ng神一度不太正常,被迫辞去工作回家治病,后来j-i,ng神状态恢复了正常,但是由于所服的药物含有大量激素,当初还算端庄可人的郑璐姑娘变成了一个痴肥无比的女孩。
这一来她想找份工作就更难了,于是父母出资帮她开了家花店。郑小璐心地善良,当初送她去医院后,时常开导她,两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小璐离开汇金公司后不想被张胜找到,于是没有联系以前的同学、同事和朋友,独自一人悄悄地来找郑璐。
郑璐经营花店一年多,多少有了些回头客,生意比当初红火一些,正嫌一个人忙不开,便慨然接受了她,郑小璐拿出一半店资与她合伙经营,两个为情所伤的女孩合作开起了花店。
张胜开车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身宽体胖,身上好象套了四五件羽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