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天任站起身,掸掸土,没说话。
季劫靠在墙上,剧烈喘息,大热天的,一身是汗。
管天任也努力平复着呼吸,过了一会儿,道:“所以,季劫。你之所以陪我,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你要的哥们义气,是吗?”
季劫看着他,也不反驳。
管天任朝季劫那边走,突然扑上前压住他,然后用力咬住季劫的唇。
这是他第二次突然袭击了,季劫和他推搡着,但那人死死攥住季劫的衣角。两个成年男x_i,ng的力量相差并不悬殊,很快两人就翻到在床上。
季劫尝到了血的味道,激烈挣扎中没有痛感,不是自己的,就是管天任的。
但管天任一点都不退缩,亲得执拗,动作粗暴,但接触过程中,有什么东西‘吧嗒吧嗒’落在季劫的脸上。滚烫,s-hi润。于是季劫不挣扎了,他安静下来,甚至伸手抱住了管天任的后背。
其实管天任也害怕啊。他对这个社会的认知度为零,该有的一切技能都没人教他。更让他害怕的是他爱的人并不爱他。
季劫把此刻的亲吻完全当成了安慰,忍耐着和自己兄弟接吻的怪异感受,直到分开,才擦了擦s-hi润的嘴角。
管天任说:
“我要的不是你的义气。我要你的……爱。你还不懂吗?”
季劫一直擦一直擦,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管天任打断了。
管天任拿起季劫的右手,用手指划季劫右手手心深红色的线,缓缓道:“季劫,我不想逼你。但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了不出国做过什么事吗?你觉得无能为力的事情,我同样也无能为力。但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管天任亲季劫的右手,道:“我一个人复读,或者不复读直接去找工作。这两个选项,我想自己选,你别干涉了行吗?”
季劫受不了他一直亲自己,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冷静地看着管天任。
季劫许久都没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过管天任了。管天任心里难受,说:“其实我最不想胁迫的人就是你。”
“……”
“你也不要逼我。”
季劫突然就怒了,大猫一样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说:“对!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想陪你是我的错!你……那什么我也是我的错!反正都这样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随便吧,不关我事!”
愤怒中的季劫完全丧失理智,推开管天任就往外走。管天任这些天心情不好,说出的话也不知不觉带着火药味,此刻才觉不妥。
季劫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他右手的秘密。
那样软弱、无力的季劫。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家里乌云遍布,可没过几天,季劫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过来送还顺便递了几颗糖,说恭喜了。
管家父母举着季劫的通知书偷偷看,百看不厌,可怕伤了管天任的心,明面上从来没露出过稍微大一点的笑容。
季劫表现的很平淡,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回东北了,把那天撩下的狠话用行动践行着。
管天任无比头痛,心想他不想和季劫一起复读,也不想跟季劫闹矛盾啊。自己明明知道季劫别扭的小x_i,ng子,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解决问题,却终究因为心情复杂,把这件事搞砸了。
管家父母安慰道:“没事,天任。小季的通知书还在这里呢,他肯定会回来。”
毕竟a大就在北京。
管天任拿着季劫的通知书,仔细端详,满足的叹了口气。心想,他们俩有一个考上了,就行了。
季劫在家里闷闷不乐,又犯起了老毛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都不出门。等他一个人呆够了,才下楼躺在沙发上,曲起一条腿,很无奈地对季文成说:“……我到现在,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是季文成的事,还是管天任的事。他没有关系,没有人脉,只能眼睁睁的围观,看着最亲的人痛苦。
而对于季劫这样的人来说,这比让他自己痛苦更让他难受。
季文成坐到季劫身边。从季劫这边看来,父亲的背更驼了。
他也能安心老了。你看这一转眼,季劫都这么大了。
季文成顿了顿,说:“其实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什么都做不了。”
“……”
“你有帮天任的心,就行了。”季文成想了想,还是说,“可什么陪他复读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来。不是爸爸自私,而是你这样,给天任带来了太多的压力。”
“……”从来没考虑管天任怎么想的季劫一怔,从沙发上坐起来。
季文成看着季劫,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还有王律师的电话。要不今年暑假,让天任到他的律师事务所实习一下?反正他也没考虑好要不要复读。小伙子,那么高学历没用,真的能干才是主要的。”
“王律师……王思维他爸?”季劫一下子j-i,ng神了,说,“行啊。等等等等,我陪他一起去……”
“你留下。”端着水果的季妈妈不乐意了,“刚回家就要去北京?男孩儿大了心就是野。——不许!妈快想死你了。”
“妈,我……”
“不许就是不许。”
季劫度日如年的跟家里待了一个半月,好不容易到开学的日子,他决定一个人回北京。
季文成现在还在监外执行,到北京不方便。家里人为了照顾季文成也不去了。季远非常不舍得,抱着季劫的腿哭得凄惨。
“果果,你都快成大孩子了,怎么还这样哭啊。”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