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黎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答应容白的挑战。
另一边,唐瑜难得的跟温婉坐了下来。温婉半躺在躺椅上,脸上挂了个口子。她是拉架的时候,不知道被谁刮了一道。
温婉左手拿着账本,右手往桌子上伸去。还没摸到准备好的小零食,手背上便感受到了清凉。一扭头,便看到一只手拿着药罐,一只手在自己手背上涂抹药膏的唐瑜。
“我就是破了点皮,你用的这个药膏太贵了。”温婉皱眉想要收回手,结果还没收回来,就被唐瑜抓住了。
之后,两个人都愣了。
温婉看着两人的手,盯了半响,也没见唐瑜收回去。
“孤男寡女,男女授受不亲。”温婉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哦。”唐瑜应了一声,依旧不为所动,坚持将温婉手上的伤口涂上药膏。然后站起身,端着药罐就往温婉这边走来。
“你想怎么样?”温婉使劲往后退,椅子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印记。
唐瑜只是凑到温婉的面前,伸手在她的脸上抹上药膏:“你何曾心疼过金银,我只是看不得你不心疼自己罢了。”
说完,唐瑜将药罐收拾好。转身要走。
“喂,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温婉叫住唐瑜。
温婉有点搞不明白这个男人了。按道理,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算自己不生气,唐瑜也应跟自己保持些距离了。
可是,温婉觉得,带上面具之后的唐瑜简直就换了一个人,哪里还端着自己之前的下限节操?一个劲的宠自己,温婉觉得,再这么宠下去,自己就快跟容白一样,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了。
“阿婉何出此言?”唐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温婉。
左脸如玉,眸子温润。右脸被银质面具包裹,看着冷硬,但仔细看去,却发现目光依旧温和。温婉摇了摇头,觉得柳子韬之前跟自己打的小报告有问题。这个人怎么会冷笑,怎么会邪肆呢!
“没什么,你怎么不跟我保持距离了?”
“阿婉难道要与我保持距离?”唐瑜回道。
咦,这人好像真的不一样了!温婉放下账本,起身往唐瑜身边走来,伸手就摘下了唐瑜的面具,右脸鬓角处的印记清清楚楚。
“阿婉不喜欢我带着面具?”唐瑜问道。
“你还是带着吧。”温婉将面具放回唐瑜的脸上。其实,送面具给唐瑜的时候,温婉就想要唐瑜带着面具。不带着面具的唐瑜,要将刘海放下来遮住脸上的印记,这样会让他越来越深沉。
而且,从来京城开始,唐瑜几乎不再出门。带上面具之后的唐瑜就不一样了,无论什么地方,他都能去。
最近,唐瑜就经常在外面做事情。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让容白去白鹭书院么?”温婉转身,又往椅子那边走去。
唐瑜垂着眸子:“京城分院如今已经有近半年了,还没能在京城站稳脚跟,阿婉应该没有耐心了。”
“四个月,我就对书院没耐心了,那你觉得,我对你几个月会失去耐心?”温婉坐下,懒洋洋的问道。
“阿婉,不是早就对我没有耐心了呢?”唐瑜笑道。
到现在,温婉都没有发现,唐瑜的称呼变化。唐瑜对温婉的称呼,已经由温娘子换成了阿婉,在温婉年前的自称,也从瑜换成了我。
这个时代,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也甚少有人用我这个称呼。
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温婉也就算心再大,再奔放也有点受不住。那时候一冲动,就说出了那样的话,也难得,唐瑜还能正常的在这边跟自己说话。要是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估计连说话的可能都不留给温婉了。
“你要是觉得我说的过了,就当我没说吧。”温婉扭着头,不看唐瑜。手上和脸上的伤口在发烫,刚刚唐瑜的动作,有点让她吃不消。
“阿婉你明明是商人,怎么不知道,商人要重诺。怎么能将已经开口的话,当做没有说过的呢。”唐瑜声音有些哀怨。
我去,什么情况?
温婉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转过身的唐瑜。
这人之前不是嘴硬不肯么?这怎么回事?不过,温婉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至少自己做的不是无用功啊。
“你,你的意思是?”还得确认一下。
“阿婉,我想通了。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想跟你在一起。”唐瑜垂着眸子:“我和衡清不一样,我不可能去考试做官,旁人见不到我脸上的印记,我还能做一个书院山长,若是旁人见到了我脸上的印记,我们大概要亡命天涯。这样的我,你当真不嫌弃?”
将自己的心剖开,唐瑜是用了所有的勇气。
一直以来,都是温婉主动,但是,这一次,两人却换了位置。唐瑜将自己的一切摆在温婉面前将选择权给了她。
“呐,唐瑜,我不是容白。”温婉歪着头:“那你是打算入赘还是打算娶我?”
唐瑜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刚一松口,就得面临这个问题。入赘还是娶她?
“你对我的身份真的不在意?”唐瑜已经二十多岁了,在临江的时候,县令也曾经给他介绍过几个女子。甚至还有一两个谈婚论嫁了,只是一听唐瑜的过去,女方就退却了。
“我又不是傻子,你什么身份我能不知道?”温婉轻笑:“你都不嫌弃我二嫁,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呢。”
这年头,二嫁的女子可是不守妇道的典范。
唐瑜苦笑。
白漠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