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有的人,过得失魂落魄,有的人,却过得风生水起。
从千金阁出来,沈卿然回头,看着依旧热闹的千金阁心里却苦涩难言。以前,她在温婉面前,可以一直扬着头,温婉哪里都不如她,不受宠,没有权势,无论她做了什么,受委屈,收烂摊子的人,都是温婉。
可是,现在呢?
温婉意气风发,地位崇高,就算抛头露面,也能得到大多数人的尊重。自己呢?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被限制在后院了。
“你心情不好?能跟我说一说么?”熟悉的童音响起,沈卿然抬头,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自己面前。探头出来的,是那个给自己出主意的小男孩。
一想起这个小男孩,沈卿然就想起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带春桃去参加那什么文会。要是不带春桃参加文会,不就没有这种事情了?想到这里,沈卿然的目光仿佛淬了毒。
坐在马车上的小男孩,仿佛感觉到一般,往后缩了缩。而后又伸出脑袋:“尚书夫人,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么?你那眼神,就差没把我吃了。”
沈卿然不答话,吃了,自己的确想吃了这个小男孩。
“哎呀哎呀,堵着路了。”马车后面传来马夫的吆喝声,小男孩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对沈卿然开口:“咱们堵在路上妨碍交通不好,你先上车,真有哪个地方我做的不对,你也得给我解释的机会啊。”
沈卿然想了想,还是招呼廿九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移动,将堵着的路让了出来。马车里,小男孩听完温婉说的那些之后,歪着头,不解的看着温婉:“我觉得我没做错啊,你要达到的目的,不是全部达到了么?”少年掰着手指头:“礼部尚书你说有疯症,你害怕,所以,让春桃取代你,陪在你相公身边,降低你的风险,没毛病。”
“那春桃是你们指使的?”
“指使?”小男孩不解的看着沈卿然:“我们为什么要指使她,我们只是在刺杀的时候,掀春桃一把,将她掀到你相公前面罢了。但是奇怪的是,那个春桃吃了什么药,还没等我们的人出手,就自己冲上去了。”
小男孩耸着肩膀,脸上的表情跟实际年龄着实不大相符。
“你们这样,让我怎么信任你们?”沈卿然抱着胳膊。
“不信就不信呗。”小男孩十分傲娇的回道:“明明是我家公子喜欢巧蝶,你是巧蝶的前主人,我家公子才无偿出手相助的。你要是不信任我们,那我们干脆撤手好了,以后,想要我们帮忙,那是要付银子的。再说了,你夫君完全就是自身性格有问题,你要是想回去自己找虐,用手段弄死春桃就是。反正那个女人,也没什么地位。”
“弄死春桃?”
“对啊,你想办法弄死春桃,然后,自己取代春桃待在你夫君身边。”小男孩瞥了一眼沈卿然的身材:“不过,我个人不大建议你这么做,毕竟你这身材,估计受不住你相公虐待。他纯粹是性格原因,想要治疗好,几乎不可能,除非一棒子把他打傻了。”
顿了顿,少年大笑,笑完才接着开口:“不过,想要一棒子打出个傻子,比一棒子敲死人更难。”
沈卿然犹豫着。
她冲动出来找温婉,就是因为,在春桃受伤之后,她见到了以前认识的那个白漠。温柔,和善。这种感觉,让她忘记了之前白漠做的事情,比如,杀死夏樱。沈卿然是看着春桃给夏樱收尸的。
甚至抛尸的地点,也是沈卿然敲定的。
“怎么样,是打算一棒子打死春桃,还是一棒子打傻白漠,你选一个,我们做,做完,咱们一拍两散。”小男孩还在劝说。
沈卿然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两个主意,她一个也不选!春桃死了,白漠如果还是现在这个性格还好,如果性格再变回之前的样子,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棍子敲傻了白漠,那自己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自己早就不能生育,没有了白漠,便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就不知道,怎么帮你了。你看,你什么都说不上来。”小男孩在马车里滚了滚,找了个软乎的地方靠着:“你连自己想要要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就算想要帮你,也帮不了啊。”
“我想要白漠专宠我。”沈卿然终于开口。
“这个简单啊,你为他死一次,他就专宠你了。不过,能宠爱多久,就没人知道了。”小男孩笑着回道,说着,从坐垫下面抽出一个本子,煞有介事的翻阅着:“按照白漠之前的经历以及一贯的尿性,他对为自己付出的人比较好,你付出的越多,对你好的时间就越长。”
“温婉,为他付出的是一点点钱,他专宠温婉到你出现。你为他奠基,他为了你,将温婉撵出去。接下来,这个春桃是为他不要命,估计也得宠一段时间,接下来,最大的付出就是死了,你为他死一次吧。”
小男孩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卿然,看到沈卿然毛骨悚然。
她怎么都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能十分淡定的说出这样的话来。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死一次这样的话,怎么能这般轻易的说出口?
“你怕死?”少年挠了挠头:“那你想办法弄死春桃吧。”
沈卿然点头,果然只能相办法弄死春桃。
“不过,你相公情绪似乎挺奇怪的,你要弄死春桃,得冒着你相公重新变成变态的风险。”小男孩又泼了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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