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见自家小舅好似没听见,依旧拿着相机对着自己拍照,一把挡着他的镜头。她是真的不喜欢照相,一对着镜头全身便不舒服。
“你舅姥爷那边胶卷多着呢,有他拍就够了。”
“舅舅,我不喜欢拍照。”
齐子瑜听言放下自己手中的相机道:“大后日我们便要分开,再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总得留点念想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偷偷拍了不知道多少。”杨柳张口便戳破他的借口:“再说,咱们又不是不能见面,只是分开一段时间,等你同太姥爷祭祖结束肯定是要到靖铜见我妈的;再不济,等你完成学业,舅姥爷和太姥爷把生意的框架搭好,你肯定是要回来常驻的。”
原本他们准备一同去靖铜的,可柳朝宗突然碰到了儿时的玩伴,临时决定去上海一趟,那是柳家的发源地说什么都要回去看看。
而齐彦文三人则决定回靖铜,一方面杨柳的开学报道已经迟了,自己父亲学校的课业也没办法再耽搁下去;另一方面她母亲实在想念自己的姐姐。
因此,几人决定分头行事。
“不要再一次提醒我被你出卖当苦力的事实,不然我会觉得未来的日子很灰暗的。”齐子瑜揉着杨柳的头顶,第一次觉得外甥女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可爱。
“小舅,你不是应该感谢我吗?你将执掌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杨柳笑的自信狡黠,如同已经看到后世辉煌一般。
齐子瑜揽着她的肩膀,将相机转了一个方向,对着并肩而立的父母按下快门。
观礼结束后,几人并没有过多停留寒暄,而是回到了友谊酒店。
原本住在招待所的张正海结束一天的会议后特意到了友谊酒店,托人打听了好友的房间好,一身便装带着张景上门了。
“老伙计恭喜你,终于一家团聚了!”
早上他便从望远镜中看到并肩而立的两人和他身边站着神态亲昵的众人,打从心里为自己的老友感到高兴。
“我还纳闷是谁敲门,没想到你居然有空来,快进来。”齐彦文笑着冲他拱拱手,随即将人迎了进来。
这几日时常有人会来敲门,因此几人不到睡觉时间便会聚在一起,原本想着今日已经这么累了必然不会有人上门,没想到好友居然突然到访。
“彦文,谁来了?”柳可欣出声问道,将泡好的茶放在桌上。
“我的好友,靖铜军区的张正海张军长,这些年一直亏得他关照。”齐彦文笑着说道,将人带到小客厅,为几人一一介绍。
“张哥,这是我泰山柳朝宗,大舅柳科泰,我爱人柳可欣。小乖那丫头和她小舅在隔壁房间收拾衣物,一会便过来。”
“有段时间没见到小乖,怪想念的。”张正海笑着,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招呼道:“柳老同志一路辛苦了,你们能回来为祖国庆生,真是一件锦上添花的大喜事儿啊。”
“张军长,说的我异常的羞愧,应该早点回来添砖加瓦共建祖国才是。”柳朝宗还没从今早阅兵的震撼中回过神,一听他的职务,笑着起身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上下晃动着。
“现在回来正是时候,往后咱们一起使劲。”张正海说道,从资料中已经知道柳家人最近的所作所为,很是友善。
“那是自然,只要祖国需要我这把老骨头,义不容辞啊。”柳朝宗笑着说道,并不是客套话,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想法。
“哈哈,柳老同志说笑了。”张正海呵呵笑着,转身同柳科泰招呼道:“彦文一直同我说他大舅哥虽然是生意人,可浑身着书生意气,今儿个一瞧果然如此。往后,咱们国家可要再出一位大儒商咯。”
柳科泰笑着同他握手,嘴里说着,“张军长这是打趣我呢,我那算的上大儒商,就是一个开饭馆的。没想到您这么晚还亲自过来,应该是我们上门拜访才是,彦文在人情世故上有些欠缺,多多担待。”
他是完全没有料到向来不善交际的妹夫居然同一军区的军长关系如此融洽,看来这些年的磨难让他改变了许多。
其实他不知道,张正海同齐彦文交好,除了脾性相合外,更多的是看中杨柳同秦椋之间的关系。
在老爷子心中,杨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外孙媳妇人选,不仅是因为她多次帮助自己和秦椋,更重要的是自家外孙只要同杨柳一起便能活的痛快一些。
几人客套寒暄着,不时发出笑声,场面十分的融洽。
柳可欣打电话让人送来茶点后,便安静的坐在一旁打量。
张海正的个子其实不高,身材消瘦,面容虽然带笑却依旧能看出平日的严肃;眼下的他虽然穿着便服,可气势架子十足。
原本他以为这个男人是自己丈夫的上司,没想到两人居然是好友。
她笑着伸出手,落落大方说道:“谢谢张大哥这些年对我家老齐的关照,他的性子沉闷固执难得有聊的来的朋友。”
唯一一个关系不错的洛尚西,这回基本上也闹掰了。不过在了解事件的前因后果之后,她半点不觉得可惜,就冲他身边那个西贝货和他家那些目中无人的小辈,也没有来往的必要。
更何况杨柳还送出去一块珍贵的墨翡和明代犀牛角簪子,也算是偿还这回他们招待自己丈夫的人情了。
“弟妹客气了,说到关照一直都是齐老弟关照我。当年若是不是他和小乖搭把手,我早就是一铺黄土随风散了。不过,我们两人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