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妍没搭理关政,反倒是老尤说:“这个啊,真的是可以考证的,就是那个阴阳历算里的。”
老尤伸手在白板上画了一个简易的示意图,说:“我量过了,这个屋子刚好高333厘米,就是十尺。
房梁到顶部一共四十厘米,死者头上的绳子是33.3厘米,就是一尺,而脚上的绳子是3.3厘米,也就是一寸,秤砣我称过,是3.3千克,死者脑门上的针孔我也拿精密仪器量过了,是3.3毫米。
而且我让小圈儿称过了死者的体重33.3千克,死者离地3尺3,也就是109.9厘米,死者的身高呢是143.2厘米,刚好比距地高度多了一尺。我去查过死者的出生年月日,死的那天刚好是13岁13天。
你们知道么,这一天可谓是人生里阴气最重的时候,不仅如此,我问过小圈儿了,他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三点,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这个凶手是真的有仇啊,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要让他们家断子绝孙,厉鬼缠身,世代不得翻身?”
关政本不是迷信的人,可是这些奇怪的数字让关政仍然紧张起来。凶手到底是谁?谁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使孙家断子绝孙呢?
许久妍听得一哆嗦,老尤拄着下巴,问:“可是为什么,死者嘴里的火柴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死者喝那么多水呢?只是为了凑体重么?3.3千克的秤砣根本不会致死,为什么要如此精细?真的只是为了压住冤魂么?”
关政思索一阵,说:“是五行!”
老尤问:“什么五行?”
关政说道:“挂在房梁上,这是木,被灌了大量的水,这是水,舌下压着火柴,这是火,距地3尺3,这是土,脚上的秤砣,这是金。”
老尤看着那照片,道:“果真如此!”
关政叹口气,说:“这件事也许真的没那么简单!”
时间一点点过去,却丝毫没有线索,郊区房屋证据不易保存,也给案件带来很大的困难。
关政一直手足无措,不知该从哪里入手,如果没有证据,即使找到凶手也没用。
关政坐不住,转身拉上许久妍重返现场。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争吵,关政走进去,看见七八个人围在院子里吵闹,关政打断他们,说:“吵什么呢,谁让你们进来的?没看见拉的警戒线啊?”
关政把人拉出去,问:“怎么回事?吵什么呢?”
孙老大回过头说:“还不是因为这个破房子!”
“破房子?破房子你们还抢着要?”孙老大张张嘴,没说话。
关政瞥了她们一眼,说:“现在孩子还在我们的法医室里躺着,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架,怎么不赶紧想想孩子的事,配合我们把凶手找出来?”
大家都没说话,似乎对孩子的死没什么感觉,关政心里的疑惑更重了,这个孩子在孙家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样的?
关政谴走了闲杂人等,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
案发之后,现场能发现的,可能与案子有关的东西,都带回局里了,这里根本没什么线索了。
关政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局里。
一个平常的案子,白白耗费了三天时间,史进宇都有点着急了。
史进宇看着关政郁闷的样子,倒了杯茶,说:“小伙子,又郁闷了?”
关政趴在桌子上点点头,史进宇说:“你啊,真的破不了这个案子么?”
“我也不知道。”
史进宇又问:“你相信自己能破这个案子么?”
“额,没把握。”
“没把握?为什么没把握?”
关政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就因为这个案子涉及到了阴阳历算?”史进宇接着说:“你的特长是心理学,你应该知道蝴蝶效应的。
这案子死者的确奇怪,而且这些线索都指向阴阳历算,包括尸检和技检,都有不合常理的地方,所以你自然而然的从内心里认为这个案子有鬼。
你我都是执法者,都是相信科学的人,别被表面现象迷惑了,案子只要有人做就会有线索。把阴阳历算放下来,单纯从被害人,作案手法,作案动机,还有人际关系入手,一步一步走近真相。”
关政思索着史进宇的话,重新开始审视这个案子。
关政跑去老尤那里,一把推开门,老尤吓了一跳,说:“死小子,想干嘛?”
关政笑说:“老尤啊,你这有阴阳历算的书么?”
老尤摘下眼镜,说:“你不是不看么,怎么又想起来这事了?”
关政说:“我这不是想学习学习么?”
老尤一边翻书,一边说:“那有什么好学习的?”
关政道:“你不是说艺多不压身么?”
老尤把书递给关政,说:“看完给我送回来!”
“欧了!”
关政看了一天,也没看出个头儿。史进宇看着关政忙忙碌碌,最后结果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了。
关政跑到许久妍办公桌前,说:“你给我画个像。”
许久妍看着关政,说:“画什么像,就你长这么黑,画什么?”
关政摸摸自己的脸,道:“我长得很黑么?”
“你说呢?”
关政说:“谁说要画我了?来,我说你画。”
许久妍拿出纸和笔,说:“你说吧。”
关政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方脸,寸头,狭长眼睛,眉毛多,嘴唇略厚,鼻梁高点!”
许久妍边画边说:“这是谁啊?”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