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时,记起还有事儿要忙。天眼见着就要热了,她得抓紧给他们都做一两身夏衣,先紧着三个孩子的衣裳来做。小石头和妞妞长得快,去年的衣服已经短了。不过她打算把它们改改,最好能改成短袖短裤,等三伏天时给他们在家穿,凉快,省得捂出病来。
小家伙吃了n_ai,顾丽娘轻轻拍了他的背一下,让他打了个n_ai嗝,这才把他放在床上,让小石头和妞妞拿着波浪鼓和他玩儿。
趁着他们玩儿的时候,顾丽娘把柜子底下收着的那匹布拿了出来,就是上回许强托人从江南带回来的那匹,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她拿着布,扯出一点来,在妞妞和小石头身上比划了一番,“小石头,妞妞,娘给你们做身新衣服怎么样?”
小孩子对新衣服通常没什么抵抗力,当下妞妞便拍手叫好,满脸期待地看着她。
而小石头则抿着嘴点了点头,眼睛里的喜悦显然易见,兴奋之余还不忘给弟弟讨份好,“也给弟弟做吗?”
“嗯,给,都给。”
小石头当下便高兴得笑眯了眼,比自个儿得了新衣裳还高兴。顾丽娘看着他,若有所思。或许,福哥儿对小石头来说,更亲近一些。兄弟俩的脸形一样,眉眼间更相像。只嘴巴鼻子不一样。两人走出去,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两人是兄弟。
对小石头这个孩子,她也是疼的。所以,她也得仔细为他谋划一番,当然,在不亏了许家的前提下。
接着,她用了半天的时间,又弄了几个瓮来做试验。虽然结果不知好坏,但其他的一切也得着手准备了。
晚上,她把自个儿的想法和许强说了。许强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的。而且她这想法也与他不谋而合,前头许强在弄田的时候就想了,他今年二十六了,已经不算年轻了。若那铺子真等这战争平息再开,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若要等个三五年,到时他再做几年就走不动了,有心也无力。有些事儿,就得趁着年轻,他还跑得动的时候做。
两人合计了一番,觉得这事急不得,得一步一步来。铺面是买是租,地点挑在哪儿,官府那边怎么打通,粮食方面的来源等等,都得一一理顺来。一个不好,满盘皆输。
铺子的事和粮食的事甚至打点官府的事,顾丽娘觉得还是由许强来办合适,她一个妇道人家,毕竟不能大街小巷地乱窜。粮食的事可以问问威远镖局,镖局那头的人脉毕竟广一些。要说到官府,就更难办了。他们到京城小半年,可以说刚刚站住了脚跟,哪里有认识什么达官贵人。只能找人帮忙牵线了。他们认识的人中,除了胡兴荣外,就是夏家比较能搭得上线了。
顾丽娘意会,“明日我去一趟夏家吧,正好过两日是城煌庙庙会,约张氏去上上香也是使得的。”
关系得早早打好,万一有事,也好开口。若不然,像那种十年八年都不上门的亲戚,一上门就开口求人家帮忙的,人家理会你才怪。即便理会了,付出的代价必然不小。
枕边风不可小窥,夫妻俩同时使力,许强也不指望顾丽娘这头起多大用处,只希望到时夏张氏不拖后腿便成,若能帮着敲边鼓那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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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刚让人送走了一个上门打秋风借粮食的亲戚,回屋刚吃了盏茶,就有人来报顾氏前来拜访。
张氏心一紧,迟疑道,“莫不是又一个来打秋风的?”这还是顾丽娘出月子后的第二回拜访呢,上一回她来时,广安王还没反。莫怪乎张氏这般想了,只怪顾丽娘这回拜访太过突然,张氏一时又猜不准她的来意,最近又实在太多沾亲带故的上门借粮借药了。
“快别乱说了。许兄弟家的粮指不定比咱们家的还宽裕些呢,他们来京时你没见,那几车粮食,加起来有十几石。而且有些个药材,许兄弟年前就和我私下买了些,料想应该都没怎么用上呢。”夏云生道。
张氏惊讶地看着夏云生,“不可能吧?”这许家还有这等见识?
夏云生点头,“我亲眼见的,还能有假?”
张氏皱眉,“这许家,运气也忒好了点。”她可不相信这许家还有洞烛先机的本事,只能归纠于祖上显灵,让他们运气了一回。
“你甭管他运气不运气的,有时运气也是福气的一种。许家夫妇是和善之人,而且家中人口简单。你且与她交好,日后便是没好处也连累不了咱们家。”夏云生简单交待了,便让她去会客。
作者有话要说:顾丽娘趁儿子睡着时,算了算家中的现银。嗯,应该说金子。人都说,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进了京,顾丽娘就让许强把家中的大半银子换成了金子,剩下小半花销,虽然金子也花去了点。但好歹还剩下一些。
那会买了田地后还有剩下一百九十两,后来又和夏家买了些常用的药材备着,接着她坐月子,摆满月酒,这些加起来就花了将近三十两。银子真的不耐花,特别是在京城。一两银子在凤台村那头可以花半年,在这,却买不了多少物什。家中还剩下十五两金子和十两银子以及几枚铜板。嗯,还有小石头十二两的私产,顾丽娘没有动。
药材这一块免不了,家中有老人,她估计日后都得常备。特别是许老爹,年纪一年比一年大,眼睛也越来越不好使了。她都怀疑许老爹这是得了白内障,但这里用的都是中医,吃的都是中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