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住这儿?”穿过几道九曲回廊,几座唯妙唯肖的花园,角枭忽然发现,这么多房间,除了打扫的宫女太监外,竟然一住客都没有。
“是啊。”小喜子并不认为有何不妥,荣贵妃的『沁芳殿』的房间更多。
“能不能换回『古春斋』住?”角枭觉得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屋子,实在是浪费。
“万万不可,若皇上有急事要见您,就算只迟到半刻时,奴才们都是要掉脑袋的。”小喜子一本正经道。
角枭闻言,不禁陷入沉思——皇宫繁复严苛的规矩全是围绕着皇族,特别是皇上而设的,这里可不比草原那么无拘无束,要是因为自己而累及无辜……
“知道了,我住下便是。”角枭点了点头道。
“角使者,您在御书房累了一天,请往这边沐浴更衣。”小喜子笑吟吟地带着角枭,来到一水磨玉石为地,檀香木为殿柱,周围佳木龙葱,奇花烂漫的宽敞之地。
浅金色的绸绫帷幔,从檀香横梁上垂下,夜风一吹,徐徐搦娘间,又可看到一方正阔大的玉石水池,清水由两座玉雕龙嘴里,倾泻而下,舞起一片迷人的水花。
“不劳烦你,我自己来。”角枭看到小喜子,想帮自己宽衣解带,连忙阻止道,他可不是那衣来伸手、事事要人伺候的皇帝!
回想这一路上,皇上不准他离开他的视线不说,每晚还让角枭替他宽衣解带,当然结局往往是被皇上强压在床上共寝,还美期名曰“替朕暖床”!
护驾的边疆都督,虽然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那两道恨不得把角枭里里外外看个清楚的凌厉眼神,剌得他浑身好不舒服,但每次故意离开皇上远些,反而招来更亲密的举动!
“呼……”深叹一口气,对于这般霸道自负的皇上,角枭只能寄希望于早日了结纵火案,得以回去大草原。
哗啦,水池深及胸口,幸而池边都有玉石阶梯,所以角枭坐在延伸水中的阶梯上,荡漾的温水缓缓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膛。
“使者大人,水温还适宜吗?”
突然,在角枭身前,出现了两个手端木盆的年轻宫女,她们笑脸可人地拿出浴巾,梳子,香油等东西,一副要伺候角枭沐浴的热心样。
“你、你们怎么进来的?”池水可谓清澈见底,浑身赤裸的角枭困窘极了,他几乎是摔着进了池中央,凭借着波光起伏的水面,遮住了身子。
“呵呵,大人莫惊,奴婢们是来服侍您沐浴更衣的,这可是宫里的规矩。”话虽如此,开口的宫女,方才看见角枭古铜色的光洁肌肤,毫无赘r_ou_的紧实腰身,心里一阵怦动。
“这是梳洗用具,全是宫里头最好的。”另外一宫女也面容绋红地道:“像这刚进贡的西域香油,芬芳宜人,连荣贵妃都没有呢。”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们都离开吧!”宫女们和衣步入水中,急恼得角枭大吼道。
“可是大人……”宫女们显然被大喊声吓了一跳,踌躇不前。
“大胆奴婢,敢不听大人的指示!”闻讯赶来的小喜子,摆出一副凶恶的模样。
“大人恕罪,奴婢们这就下去!”宫女们慌忙向角枭施礼道歉,并很快地离开浴池,最终消失在角枭眼前。
“角使者,您慢慢洗,奴才退下了。”小喜子又转变成一脸地笑容。
“嗯。”角枭看着他离开,并确定没人闯进来,这才放松了身子,重新坐在台阶上,旅途的奔波,加上今日宰相大人刨根问底的询问案件,他已筋疲力尽。
夜风送着不知名的花香,除了潺潺水声,周围一片寂静,沐浴在如此沁人心脾的环境之中,角枭背靠在池边,不知不觉地熟睡过去……
一座连着一座,陡峭如悬崖,泥泞如沼泽的山峰,黑压压地出现在角枭眼前,夜也如这山,墨黑墨黑的,静得吓人。
“这里是?”草原没有这样荒凉的山峰,角枭爬了很久,还像在原地踏步一般,毫无尽头,风起了,冷得像刀子一样,剌痛着角枭,后背如火烧般灼痛!
突然,耳边轰隆一声巨响,只觉天旋地转,脚下山峦幻化成一片飞扬的沙石,他面朝天空,高高地坠落下去,没人伸手拉他一把,绝望之中,唯见一轮圆月,猩红得狰狞……
“啊!”角枭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透明的真丝帷帐,接着是淡淡地麝香气息充斥鼻间,身体所触及的皆是绒绸毯子,放眼窗棂外,是半轮皓白可人的玄月。
“你醒了?”耳旁,有人轻声问道。
“床?”角枭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上,等一下,他想到:“我好象是在浴池里洗澡来着……”
“是床没错,难不成你还想睡在浴池里直到溺毙?”郢仁支起身体,看着怀中的男人,语气中难掩愠怒:“真是的,稍一离开朕的视线,就出这样的乱子!”
“这与小喜子他们无关,水温很暖,我一不留神就睡着了。”角枭第一个想到是小喜子和宫女们被皇上一顿怒斥,而吓得面容失色的情形,他连忙解释道。
“哼,这种时候,你该替自己求情。”郢仁捏住角枭的下颌,使他望着自己:“竟敢再三做出这种让朕气得几乎心跳停止的举动,你以为朕会就此饶了你?”
“嗯?”角枭露出困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