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滋涵将纸巾放在她手里,起身也坐在沙发上,“好了不哭了,待会下去指不定瞿简脸色大变拿我是问呢。”
“姐,你真的想嫁给封卓伦吗?”容羡擦去眼角的泪渍,紧接着问,“大伯他们会不会同意?你真的想和他过一辈子吗?”
封卓伦相貌是好的没话说,可过日子不可能永远拿相貌当饭吃啊,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需要那么多的彼此包容与体谅,姐姐这么优秀,嫁给他以后难道不会过得很辛苦吗?
容滋涵盘起双腿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空气里一个点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楼下这时传来容城喊他们下去吃饭的声音,她起身扶起容羡,陪着她走到房间门口,突然顿了脚步。
“我现在才觉得,当时我对邵西蓓那样痴迷傅政不以为意,真的是犯了天大的错。”她浅浅笑了笑。
再理智的人,在遇上那样一个人之后,一切的原则与理念都会变得苍白无力了,眼里心里,被他占据得什么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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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容城便在客厅里开了电视机,一桌子的剩菜碗碟还在桌上,烧了一桌子菜的李莉便站在餐桌旁指挥自己的丈夫道,“老容,你去洗碗。”
容城是没有异议的,可步子却没有动,只微微笑着开口道,“涵涵去,每次回来都只知道好吃懒做,以后成家了怎么办。”
容滋涵正和容羡说话,果断当做没有听到,还把视线往旁边的封卓伦身上一瞟。
某个曾夸下海口要让丈母娘越看越顺眼的人心里明白丈人就是想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还是很配合地从沙发上起身,“伯母,我帮你吧。”
李莉点了点头,便整理了碗碟先朝厨房走去。
流理台的工作分配得均匀,封卓伦负责刷碗,李莉站在他身旁负责冲洗干净,两人之间无话了一会,李莉突然问,“你过年,要回去陪父母过吗?”
他听得一怔,半响才认真地答道,“我妈妈前一阵刚刚去世了,至于我的父亲……伯母,我的情况有些复杂。”
“但说无妨。”李莉仔细观察着他,“我审理过的案子也不少,看过的电视剧也不少,你是在香港生活的,你的家庭是不是类似香港大家族?”
他点了点头。
李莉能猜到七八分、心中了然,“是有些复杂。”
“我上次去香港的时候,一个男人到机场来接我,涵涵看上去很讨厌他,他好像姓罗。”李处长心直口快。
“嗯。”他神色未变,“从辈分上来说,他是我的哥哥,不过也无所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那个家的成员。”
“我也不是很喜欢他。”李莉关上水龙头,“这个人有些太过虚实难辨,看得出来城府很深,涵涵既然非常讨厌他,他肯定也做过很对不起涵涵的事,之前你带涵涵去法国、想要和她分手,是因为这个人么?”
封卓伦沉默片刻,答道,“更多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外界的因素影响得再多,如果我自己的想法坚定到可以支撑,终究有办法可以避免,也不可能迫使涵涵为我那么伤心,两个人的关系终究还是看两个人彼此的,和任何人都无关。”
即使他万分厌恶罗曲赫,即使罗曲赫曾威胁于他和容滋涵的x_i,ng命,但终究是他自己伤透深爱的人的心。
“嗯,男人有责任心与担当最重要,我一直在重复强调这一点。”李莉点了点头,“我做法律几十年,在各地都有积累的人脉,你既然是真的想与涵涵在一起,那么这些以后都可以为你所用,我和涵涵爸爸也无论如何只要保你们两个都平安。”
封卓伦听完李莉的话,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伯母,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自己去解决,给涵涵和你们一个交代,希望你能给我时间。”
李莉没有答话,熟练地拿了水果出来切片,突然开口道,“嗯,先把年过了,其他事情之后再说,你说你已经不再是自己家族的人,那以后娶了涵涵,也就是我们家的人,不够好的地方再慢慢改好,你们都还年轻,你和涵涵都是这样。”
他听完了李莉的话,直到李莉出了厨房的门,才刚刚发现眼眶已经有些发热,连胸膛里都已经是闷慨又动容的汹涌澎湃。
从小封瑜与他交流甚少,年长之后更是几乎没有交流,他虽然难以介怀对封瑜的爱,却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完完整整地与一位女x_i,ng长辈交流。
更何况这是她的妈妈,活着的人永远是给自己一个对已故的人歉疚关爱的存在与机会,她的父母看待他如此,他无以来报,只能用余生与她一起好好敬孝。
他想得出神,才发现容滋涵已经走了进来。
“怎么样?小白脸女婿还讨我妈妈欢心吗?”她被他拉到怀里,淡定地看着他问。
“自然是极好。”他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欠揍懒散的表情,搂着她刚想往外走,突然看到厨房有门可以通向外面。
容滋涵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带着从后门走了出去,外面是楼背后的空地,正好有很多住在附近的小孩子嘻嘻闹闹地准备放孔明灯。
封卓伦扫了一眼四周,这时突然带着她走到路灯旁。
他松开她,半蹲□来对正拿着一个刚做好的孔明灯的小女孩道,“小妹妹,你这个灯,能不能送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