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尘自然地与他碰了一下拳。
徐行之自言自语道:“……可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流程啊。”
台上的清静君亦是有些迷茫,待广府君退回他身侧时,他轻声问:“溪云,有这样的安排,你该提前告知于我才是。”
广府君眉心微皱,纳罕地回答道:“师兄,此事分明是你昨夜唤我至青竹殿,亲口向我交代的。”
清静君:“……嗯?”
广府君道:“您说,让行之这样元婴级别的弟子参加天榜之比,必是要对他加以限制,不准他动用元婴级别的灵压,压制其他弟子。但这样一来,比赛便失之趣味,不如安排一场您与他的比试,既能舒展筋骨,也能叫弟子们一睹行之真正的实力,让他将来能够以实力服众,两全其美。”
说到此处,广府君亦觉得有些好笑。
师兄这些年来不涉俗务,偶尔正经地c-h-a手一回派中事务,自己反倒不适应了。
谁料想,在他悉数作答之后,清静君仍是一副惑色:“……是吗?”
广府君明白了过来,哭笑不得道:“师兄,你昨夜不会是吃醉了酒才与我交代了这件事吧?”
清静君摸一摸唇畔,无辜道:“说起来,我昨夜的确是吃了些酒……”
广府君:“……”
在宣礼典仪散去、各风陵外门弟子着手搭建擂台时,徐行之找上了广府君:“师叔,之前没说过有这一茬啊。”
广府君叹了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交代了一番。
徐行之明白过来,也没怎么上心:“师叔,事已至此,宣布也宣布了,您不必挂心,弟子上场走一圈便是。风陵山自家人切磋,是输是赢,都不丢人。”
广府君冷淡道:“你倒是赢得了。”
徐行之一乐:“赢不赢得了,弟子说了肯定不算啊,还是得看师父。”
说实在的,徐行之并未把此次比赛的输赢放在心上。
与清静君比试是不计入最后总比成绩的,也不会耽误他最终的计划。
只是那小兔崽子说不回来还真不回来,这么些天了,亏得他能忍住,只言片语都没往回递送,惹得徐行之心里还怪想念的。
想着孟重光,他取了“闲笔”,化为一柄他惯常使用的鱼肠剑,垂悬于腰际,早早登上了擂台。
虽然温雪尘与曲驰都押定,清静君主动提出与徐行之当众比试,按其x_i,ng情定会故意败于徐行之,以扬爱徒声名,就连徐行之自己也是如此认为的,但眼见比试将近,他的心中却隐隐兴奋起来。
说起来,自己也是许久未曾同师父比剑了。
胜了便算了,哪怕是败,也要败他个痛快淋漓才是。
眼见徐行之登擂,冲自己眨眼轻笑,清静君眸中也升起了几许柔色。
他扶住座椅扶手,正欲起身,突听得耳畔生出一声怪笑:“……你倒是当真在意这个徐行之啊。”
清静君眸色一凝,不先开口,便掐指巡纹,意图调集灵力护体,谁想他一催动筋脉,方觉所有灵脉尽被钳制,四肢酥软如烂泥,但他却仍然站直了身躯。
……但这并不是他自己要站起来的。
清静君欲启唇说些什么,所有的声音却都卡在喉间,吞吐不得。而那个声音察觉到他的窘境,话语中更是含了无限戏谑,在他脑中恶作剧似的低语:“……岳无尘,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谁?
“真是许久没有见到青天白日了。借你身体同宿如此之久,却不能随意出来走动,可闷煞我也。”
……你究竟是谁??
“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但你很快就都会知道的。宝贝儿,不急。”
“清静君”双眸一眨,让那双清透的黑眸里泛过一缕鸦青色的嗜杀薄光,又活动两下颈项,发出脆亮的咔咔两声骨响。
随后,他单脚往地面一点,乘风而起,将清静君的身体一路带至擂台之上。
他单手押住剑柄,缓行至徐行之身前,唇角微挑起一个饶有兴趣的弧度:“来吧。”
铮然一声,“缘君”出鞘,剑意啸出,元婴期修士的灵压轰然炸裂开来,登时令在场诸君神思昏乱,脸色煞白,有几个修为较低、离擂台又近的弟子甚至直接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徐行之喉间一窒,刚换上的一身劲装也被这巨大灵压震得风卷云涌,绽开了数条裂口,好在他步伐未乱,钉在原地,愕然抬头:“师……”
他甫一抬头,烂银堆雪也似的剑光竟已落至距他天灵盖不过半尺之遥!
徐行之立即横剑拦挡,罄的一声,他双手骨头被震得发麻,双膝跪地,被生生砸入擂台地面,将地上生生跪出了两道裂痕!
“清静君”侧了剑刃,竭力朝下劈斩,霜蓝色的剑花一路落至徐行之剑柄处,眼看剑刃距他握剑的右手手指不过咫尺,徐行之当机立断,令“闲笔”重化折扇,与那灼烫剑锋铿然错开,自己也趁势撤开身形。
谁想他脚还没站稳,剑锋又已逼至身前,徐行之只靠肌r_ou_本能,刷的展开扇面,只见下一瞬,“缘君”剑尖便直撞上了他护于心口前的扇面,ji-an起一空碧光碎屑。
徐行之来不及错愕,立即将折扇猛合,用扇面暂时吞住剑尖,押住剑势,往左侧下一推,一压,飞身腾起,身子凌空一旋,那“闲笔”便已化了千点寒芒星针,朝来人面门掷去!
徐行之此招虽然y-in损,换了旁人是万万避不开的,但就他对清静君的了解,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