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清楚，东方不败对感情到底有多么固执。

曾经的东方不败不知道他背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吗？知道的。

曾经的东方不败不知道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上床，还要生孩子，对东方不败其实有些厌恶和畏惧的吗？也是知道的。

就像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了解东方不败的人了，毕竟他当初为了接近东方不败，曾经那么细致的观察过这个人，然后一点点的靠近，成为东方不败心中唯一在乎的那个。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东方不败其实是知道他的那些所作所为的呢？

但是同时他也知道，东方不败对感情的固执，固执到，虽然东方不败心中绝望，但是即使只是虚假的表面，即使他只是为了哄东方不败随意应下的，“我自然是喜欢东方的。”

“我愿意跟东方不败白头偕老。”

“我愿意的……”

他说的敷衍，当时的他以为陷入感情的东方不败根本只是像别的女人一般，只是说着情话。可其实东方不败很少问这些问题，问他是不是爱自己，是不是永远都会跟自己在一起。不过还是问过一两次，在听到他应下后，面上就会露出清清淡淡的笑容。

后来他才明白过来，东方不败不是相信他说的那些话，东方不败只是知道，即使他在说着敷衍的话，也祈望着不可能的未来。

东方只是绝望罢了，然后在他不在的地方，哭着喊着，但那么狼狈又骄傲的东方，就算绝望的比死还难受，就算深爱他，也不愿意将最痛苦难过的样子给任何人看。

不过，那时候他虽然明白了又如何？

他只是强行忽略了心中起伏发闷的情感，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多喝一口酒，没多久便将这一切都忘了干净。

他不知道东方不败为什么会突然失踪一个月，只是在东方不败失踪的那一天，他才去过青楼楚馆与自己在外面的红颜知己聚过，心中稍微有一点儿的心虚。因为这，他还有些害怕东方不败发现他的红颜知己，然后将那些女人全都给杀了。

曾经的东方不败做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那一个多月的时间啊，他过的那么焦虑，也埋怨过东方不败，只是在东方不败回来后，发生的最让他震惊和不可置信的事情，其实还是东方不败竟然爱上了别人。

那个戊煦……

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戊煦。

到底东方在外面的一个多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竟然会爱上另一个人。

他从不相信，到现在的相信了，到自己也开始变得有些疯疯癫癫。最后他才发现，最令自己感到痛苦的，竟然是东方的不爱了。

他因为知道东方不败对感情的执着，所以在发现的东方不败不爱他却爱上另一个人后，才感到更加的绝望。

如果东方不败不是爱上了一个人，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对待那个人呢？为那个人准备那么多的东西，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而那个戊煦呢？

那个戊煦，听说是一个道士，东方称呼那个人，喊的都是戊道长。可那个戊煦，对待东方的态度却那么轻慢，对东方不败珍之爱之却送给了戊煦的东西，戊煦都不太在意。

戊煦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满于戊煦对待东方不败的态度，同时又那么嫉妒……

杨莲亭的面容已经灰败到没有生气，身子软倒在东方不败的怀里，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大量的黑血从他的口中呕出撒在他的衣襟还有东方不败的身上，他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清了，但他还是在断断续续的说着。

东方不败想要捂住他的嘴，但杨莲亭还是说，他说自己有好多话说。

东方不败不知如何喊来了一个藏在暗处的人，双目通红的瞪着，让那人赶紧去将平一指找来，那人去了，杨莲亭初时还笑着说他吃的是无色无味的剧毒之药，平一指就算能救，可等解药出来之前，他就已经命归西天了。

后来，杨莲亭说着，他不仅看不见了，好似也听不见东方不败的声音了，他就那么紧紧的抓着东方不败的袖子，小声的说，自己给戊煦也下了同样的药。

“虽然……东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恨死我了吧？但是恨就恨吧，起码这样一定能够恨我一辈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