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原本触手可及的人,忽然变得无法接触,伴随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多多良这辈子至死都不会忘记,好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感觉很淡很轻,却又在心里留下了一个很浅很浅的印象。
也许哪一天回忆起来,他会大哭一场,又也许他只会发出一句淡淡的感慨,哦原来他和这样的人,当过十二年同桌。
尊似乎被多多良难看的脸色取悦了,他难得勾起了嘴角,浅金色的夕阳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立体,让他冷漠的面容柔和下来,尊就用这副能让所有人心动的模样问:“多多娘,要加入我吗?”
多多良看着那样的尊忽然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还是本能地反驳:“是多多良,不是多多娘啊喂!”
顿了下他继续说:“要!当然要!”加入后他就有了控火的能力,这个超酷好吗!
多多良十分得意,就知道尊对他的r_ou_.体十分垂涎,你看他只要离开尊的视线,独自去上大学了,这家伙就坐不住说了氏族的事情,还不是想把他绑住,多多良勾起嘴角,尊也不想想自己的心思早就暴露了。
之前班花向他告别,结果被尊听到后,这人上课就摸了自己大腿,这样他还猜不出来,当他是猪不成?
可之后的事情和多多良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尊会找各种原因和他独处,但最后处是处了只不过……特么不是独处而是群体活动啊。
尊的氏族越来越大,更多的人加入了他们,不良大叔的酒吧成为大家的据点,大伙在这里像是家人一般谈天说地,说自己喜欢的人,说自己讨厌的事。
多多良喜欢这种大家庭平和的感觉,他会坐在吧台边上,拿上一把吉他唱自己想唱的歌,其他人或静静聆听他的歌声,又或者在他的歌声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例如尊。
每当这个时候,尊会找个角落坐下,面前摆上一杯酒慢慢品着,多多良有时觉得尊在看他,可他转头想看尊时,总只能看到对方在静静喝酒,次数多了以后,多多良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可那种被人注视的感情又很强烈。
这都快搞得他神经分裂了,几次想冲过去抓住尊的领子吼,老子知道你暗恋我,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啊,老子允许了啊,但是他不敢因为怂。
尊是个冷漠的人,多多良一直知道,他清楚尊不喜欢说话讨厌麻烦,一切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绝不会动用自己的脑子,万一被自己说的恼羞成怒了,打自己一顿怎么办?
很痛的啊,也许就跟那天他知道尊身份的感觉一样,所以多多良将自己的念头憋了回去,一憋就是憋了六年。
这六年来尊没有对他有过任何表示,弄得多多良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其实尊不喜欢他吧,可这又怎么解释那家伙上课摸他大腿?怎么就能不喜欢自己呢?
直到后面发生的一件事,多多良才发现对方可能是喜欢自己的,狠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用人们的话来说,应该是爱吧,但那个大笨蛋为什么不早点说,一切都来不及,在那颗子弹穿过他的身体时就已经晚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多多良擦掉脸上的泪水,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灵魂也能哭泣,他生前虽然不算是乐善好施,但也绝不是大j,i,an大恶之人啊,为什么死后还要受着这样的折磨?
灵魂状态下的多多良看着不远处的尊,对方再一次从恶梦中惊醒,无法控制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中涌出,一圈圈火焰点燃了屋内一切能燃烧的东西。
虽然尊很快灭掉了火,但燃烧过后的事物上,终究留下了焦黑的痕迹,擦不去也抹不净。
嗅到焦味的草雉出云打开尊的房门,看着满屋子的狼狈不由疲倦地揉了揉脸,“尊,再这样下去你会失控。”
草雉出云这个不良大叔,其实比多多良还要小一岁,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死亡,这几天的草雉出云愈发颓废,看起来更加像是大叔了。
尊抹掉额前的冷汗:“我没事。”
“还没有找出那个人,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