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好处,肯定是有的,但是——
“我不需要。”
家里小哭包也需要。
“我们想要什么,会自己去拿!”
封姜不想再跟恒王废话,直接手执长刀冲过去,刀尖直指恒王脖颈,想一举杀了他。
恒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怂的直接尿了裤子。
“不——不——”
他喊的声音都破了,身体抖的不行。
不知是他抖的太厉害,扯到了,还是吊着他的绳子终于绷到了极限,就在封姜杀过来的时候,绳子突然断了。
“啊啊——”
恒王尖叫着,掉在陡坡,顺着坡道往下滑,然后“砰”的一响,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没了声息。
良久,四周的动静才停了下来。
雾气很浓,视野并不好,封姜很想去确认下恒王的状态,又想用所有的时间寻找周尧,反正恒王死没死,意义不大,他落还能活,回头再杀一次就是。
正想着,封姜耳朵一动,听到头顶有动静——
应该是绳子落下,吊着的人也没了,大树树枝调整恢复。
封姜便避了一避。
不想这时候斜刺里突然奔出一个人:“郡王爷小心!”
婉转温柔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淡淡的脂粉味,凑了过来。
同时一双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前推。
封姜眼睛一眯,动都没动,扣住这人的手,悬腕使力,就来了个前空摔。
这人本就使着力往前跑,封姜这一摔,让她借着冲力,一下子摔到了两丈开外!
容姑娘腰撞在大树上,差点折了,头重重磕在树根,血都蹭出来了,人更是晕乎乎,好半天才醒过神。她泪水涟涟的看向封姜:“郡王爷,我只是想救你……”
仔细看看身边情况,她差点吐血。
要不是有树拦着,她身体不知道还要往前滑多久才能停!
宁郡王好狠的心!
“是么?抱歉,我不习惯别人靠近。”
封姜不说来扶了,整张脸淡淡的,一点表情也没有。
也不是全然没有,他有点恼怒。
刚刚恒王折腾出的动静太大,直接干扰了他的听觉,他竟没听到有人过来!
容姑娘听封姜这么说,心下更寒。
不习惯和别人靠近……明明和周尧靠的那么近,恨不得时时都粘在一起!怎么碰到她就不一样了!
她真的……没机会了么?
封姜看着艰难站起的容姑娘,劈头就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
容姑娘微微垂头,轻轻咬住下唇。
“你就不问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么?”
封姜今天心情很不好,没一点演戏的心思:“关我何事?”
真是非常不怜香惜玉。
容姑娘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封姜拍了拍身上的土,突然发现,腰间荷包坏了。
这是周尧送他的。
并不是周尧亲手所制,周尧也不会这个,但是周尧亲自选的料,亲自描的图样,亲自指明各种丝线的颜色……世间仅有一对,他一个,周尧一个。
现在周尧不见了,荷包也坏了,想想就不吉利。
封姜阴着脸,眸底怒气更重。
他盯着容姑娘,索性不演了,直接挑明:“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容姑娘眼神略慌张:“郡王爷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是不懂,是不想懂。”封姜话音里充满讽刺,“不用再装了,我都知道。”
“我没有……郡王爷的话,我真听不懂……”容姑娘白着脸,眼里含着泪,真的慌了。
不该这样子的……
不能这样!
封姜也不逼,手中长刀直接架上了容姑娘的脖子:“不懂,你就不需要活着了。”
相处一段时日,容姑娘承认对面前男人了解还不够,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可有些表情,她是能读的懂的,比如现在,此刻这人的眼神……
她不会看错,他是真想杀了她!
怎么可能?
她泪水抑制不住的流出:“我救了你啊——我救了你,你却这般对我么!”
声嘶力竭的控诉,凄哀又伤感,满满的委屈似能从身体里溢出来。
“是么?”封姜嗤笑一声:“你救了我?”
容姑娘见他表情阴戾,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大声提起了楚地牛头沟的那个夜晚:“郡王爷中了毒,是我救了你,喂你吃解毒草,给你包扎伤口,你还对我……对我……做了那种事。”
说着话,她粉面染霞,还害羞了。
“我说容姑娘,你还要脸么?”封姜看着容姑娘,仿佛看到了什么恶心东西,别说碰,连点气味都不想沾,“事关名节,别的姑娘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藏都来不及,倒是容姑娘你,没发生过的事也要使劲往身上揽——”
容姑娘被这话挤兑的,又羞又怒:“你明明对我也有好感……你明明也中意我喜欢我的……你怎能如此,如此说我……”
“我对你有好感?”封姜直接冷笑,“看来出问题的不仅仅是你的人品,你的羞耻心,你连眼睛,连心都长歪长烂了。”
出来混这么多年,从没被人这么当面怼过,还是自己难得真心看上,真心喜欢的人。
容姑娘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都这时候了,你也没藏别掖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封姜犀利眸色直直盯着容姑娘,“你的主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