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红赶紧抱住赵平昌胳膊,尖锐地喊叫着:“爷爷,你别听他瞎说。”
“2012年......”
“够了!”赵平阳终于出口喝止。
“堂爷爷怎么了?是这些事太龌蹉,你受不了吗?”
“赵凯,我看你是一个晚辈,不和你一般见识。这些是我们赵家人的家务事,不管真假,都轮不上你多嘴半分。我们和你爷爷之间的事,更没你c-h-a嘴的份。”
“堂爷爷果然老了,记x_i,ng不大好了。早在之前您上门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个事儿爷爷全权交代给我了,由我负责。”
正说着,程伯拿着一个锦盒和一个文件袋走了过来。他先把锦盒递给了赵小红,赵小红瞪了他一眼,转开脸。赵平泉朝程伯点点头,程伯将锦盒放在赵小红前面的茶几上。然后,他把文件袋递给陈非。
陈非微笑着接过:“谢谢程伯。”
他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袋,抽出一沓纸张,递给赵平阳:“是真是假,堂爷爷看过就知道了吧。”见赵平阳没接,他把纸张放到茶几上,“还是说,这些事堂爷爷都知道,最后都是堂爷爷给压下来的?”
“你......”
“而这怎么压呢?自然要用钱了。那这钱一定要不少吧,怎么办?不是有个经济会嘛,那里有钱啊。所以您才会那么着急我爷爷撤资吧。爷爷不出钱,您的经济会可少了一大笔收入啊。”
赵平阳气得脸色涨红,胸膛起伏不平。
赵国兴看自己爸爸被气得不行,恼怒之下竟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扔了过去,还要再冲过去时,被早就在一旁的程伯给挡了住。
陈非没想到赵国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动起手来,还是这么幼稚的方式。躲得不算及时,脸颊被杯子擦过,瞬间红了一块,好在杯子里没有茶水。
“小凯,没事吧?”赵平泉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去看。
陈非拍拍赵老的肩,笑着摇了摇头:“爷爷,没事。就碰到了一点。”他转头看向赵平阳,“堂爷爷,我爷爷的事,也是他个人的家务事,轮不上旁人非议半点;我爷爷的钱,都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个人财产,轮不上旁人干预它的去向;我爷爷就算把钱全都扔了、烧了,就不给你们,你们也不能怎么样。你以为我爷爷资助经济会,是心有愧疚在补偿?没错,他有愧疚,但那是对太爷爷太n_ain_ai大爷爷他们的愧疚,而这将近二十年对经济会的资助,可能有补偿的意思在里面,但更多的是对家的思念和无奈。”
赵平泉很意外陈非会说出这些话,心里有些感怀,有些感动。
“你们一边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爷爷嗤之以鼻,一边又用着我爷爷的钱做着各种肮脏龌蹉的事,真是有够让人恶心。我爷爷对你们,没有责任,更没有义务。”陈非弯起嘴角,眼里狠劲毕现,“如果你们还知道廉耻,就哪儿来回哪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爷爷面前。”
等到大厅里安静下来时,已经只剩下陈非一人。赵家客人被他赶跑,赵老被程伯搀去休息,他就像打了一场战一般的累,仰靠在沙发上,睁着眼瞪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当耳边响起一声“喂”的时候,陈非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什么时候拨出的电话?
“喂?”电话那边的声音再次响起,“陈非?”
“啊,啊,是我。”陈非赶紧应声。
“怎么了?”
“我......”陈非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打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钢琴声,陈非才反应过来吕博瑜这是在上课,“我忘了,你现在在上课。”
“没关系,课上完了,现在在练习。”吕博瑜走到阳台上,“我也正好休息一下。”
“我好久没练琴了。”陈非的声音不自觉带上撒娇。
“为什么不练?”
“怎么练都练不好。”陈非嘟囔,“你又不教我。”
吕博瑜一愣,笑了:“你自己不练还怨上我了。‘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懂吗?”
“嘿嘿,没上过学,不懂。”陈非听到吕博瑜的笑声,也忍不住龇了牙。
“没上过学?”吕博瑜惊讶。
“你信吗?”陈非身子一歪,躺倒在沙发上,挪了个舒服的姿势。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响起吕博瑜的声音:“我信。”
低沉的声音,听得陈非愣了愣,他轻轻地出声:“我没正经上过学,断断续续的。我记得上小学一年级时,雅妈妈前脚刚把我送进班级,我后脚就跟着她跑出来了。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个老师举着一个超大的三角板追在我身后,边追边喊,我觉得如果我跑慢点就会被那个三角板戳到,更是撒了腿就跑。”说着说着,陈非的声音带上了笑意。
吕博瑜也跟着弯了嘴角:“是不是个女老师?”
“诶?你怎么知道?”陈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