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脚下的一处酒家,张子祥与白三正在开怀畅饮。
也不知白三跟步飞烟说了什么,步飞烟居然答应放了张子祥一马,还准许他们一起下山喝酒。
张子祥到底还是不敢离得太远,让步飞烟担心,就近在龙虎山山脚下找了个简陋的小店开始喝上了。
菜是好菜,山野之地的蘑菇木耳,时令野菜,煮好后拿着猪油咸盐这么一拌,香气四溢;酒是好酒,是店家自己酿的绿蚁酒,封存在地下过了整整一年,每当客人来时,便会去后院新启出来,带着泥土的芬芳与发酵后淡淡的清香,甜辣适口,一品生香。
张子祥脱离了步飞烟的掌控之后,一下子放开心神,就着山珍野菜,品着农家美酒。不知不觉间,就有些喝多了。
男人嘛!酒一喝多,就容易犯浑。特别是张子祥,最近烦心事儿不少,这酒入愁肠,就特容易上头,特容易说出一些平时所不敢说出来的话。
“我这活的好窝囊啊!”张子祥又是一口,干掉了一坛子酒。
修真者的体质并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但张子祥想要醉下去,只有醉过去了,才可以不去面对现实。
白三笑笑不说话,趁着张子祥不注意,偷偷地将酒倒进袖子里。
“你说一个人成亲前和成亲后,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张子祥还在发着牢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说步飞烟的坏话。
白三随口附和道:“乖啦!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都快十年了,再过几年,孩子都可以娶老婆了!还习惯呢!”喝了酒的张子祥是属炮仗的,一点就炸。
不过爆炸过后,自然就陷入了沉静之中。张子祥也不例外,软趴趴地趴在桌上,脑子开始糊涂起来。
白三这次出来可不是来听张子祥发牢骚的,眼瞅着张子祥已经有些醉了,白三立马凑了过去,摇了摇张子祥的身子,嘴里轻声呼叫着张子祥的名字。
待张子祥确定已经陷入迷糊状态之后,白三嘿嘿一笑,终于开始了他的目的。
“子祥,我们算不算兄弟啊?”一开始,白三决定还是初级一些,问的问题也都是一些能够直接回答的小问题。
张子祥已经有些醉了,迷迷糊糊间随口应道:“当然是兄弟!”
“既然是兄弟,那兄弟拜托你一些事情,你不会拒绝吧?”白三循序渐进,一点点透露自己的小心思。
“当然!有事你说话!兄弟能办到的,义不容辞!”男人之间什么情况下事情最好商量,那自然是在酒桌上。喝大了的张子祥完全没有理会到白三的用意,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卖了。
白三的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接着说道:“其实很简单,就是你叔叔找到我,非逼着我履行当年与你祖宗张椒的约定。你也知道,当初我也是被逼无奈这才投入龙虎山的嘛!莫名其妙失去自由,这很烦的啦!可你叔叔硬是拿着当年我所签的契约,逼我回到那劳什子法器里!拜托,我救了你们哎!你们就这么报答我?呃,你在听吗?别睡啊!听我说啊!”
张子祥被白三给拉起来,头已经开始昏昏沉沉的了。
看着张子祥时刻准备昏迷的样子,白三赶紧将接下来的事情长话短说:“你叔叔应承我了,只要你同意当“天师”,就放我自由。为了兄弟我的自由,你就勉为其难,当一下这个劳什子“天师”好了!”
“当当当”张子祥嘴里重复着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的话语,最终还是抵受不住酒精的压力,倒在了桌子上。
白三一见张子祥晕了,有些无语,伸手拍打着张子祥的身子,不过这一次,张子祥是怎么被人拍打都没醒。
努力了许多次之后,白三终于无奈地选择了放弃,转过头冲着一个戴着斗笠的神秘人低声问道:“他晕了。现在怎么办?”
神秘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道骨仙风的面容,赫然正是张符!
“还能怎么办?先把他抬回去,以后再慢慢来!”
张符没好气地出声应道。
为了让张子祥继承“天师”之位,张符可是什么招儿都使了。连装病这种丢人的事儿,他都已经干了俩月了。可是每次总是在临门一脚的时候,被张子祥给绕过去。
张符不是不知道张子祥的那点心思,步飞烟的态度他也是心知肚明。但天师道好不容易才能有这个腾飞的机会,就这么放弃了,又实在是有点儿可惜。
张符的资质算不上差,可也并没有太好。努力修炼了那么多年,也才只修炼到元婴期后期,连大乘期的影子都没瞧见。
张子祥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他下山之后遇到了什么奇迹,但境界是实打实的骗不了人。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般境界。由张子祥来继承“天师”之位,这才是龙虎山将来的出路!
不过,要想让张子祥乖乖的妥协,还不是那么的容易啊!不止要绕过步飞烟的阻拦,还得要征得张子祥本人的同意。光凭张符本人,估计就连第一关步飞烟都过不了。
他这才想起了找外援。
白三当年被天庭追杀,天下虽大,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供栖身。
后来龙虎山的第六代天师张椒奉天庭之命缉拿,又不愿真个下死手将昔日的战友置于死地。只好折衷一下,炼制了一件法器,让白三暂时栖身,对外谎称是将白三给封印了。
后来张椒仙逝,这件法器慢慢流传下来,其真实作用却被人遗忘。龙虎山门人对张椒对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