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一团乱麻般的骚动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
6令萱真元恢复后就解除了穆提婆所有的权利,并将他带在身边,时刻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穆提婆,自从斛律兰被神秘人救走之后,便一直静静地待着,不言不语,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张子祥随着白三又回到了“大国士”里,不过不是因为白三,而是因为步飞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步飞烟一直都在躲着他。他原本想要解释,却总也找不到机会说出口。没了办法的张子祥只好跟着“大国士”,希望可以追回爱人。
北周与北齐的边境又开始不稳。
北周并没有因为武帝的病重而放弃灭齐的野心,一天天地往边境调兵遣将,其意昭然若揭。
而北齐一方,虽然下面的将校个个皆知北周的用意,但是皇帝高纬却是充耳不闻,一味地饮酒作乐。新近更是得了一个绝世美人,高纬对她视若珍宝,不仅敕封她为淑妃,更有意将她立为皇后。醉生梦死,乌烟瘴气,上行下效,北齐朝庭中有骨气有本事的大臣都被高纬嫌弃碍事给下手除去,剩下的就是一群只会歌功颂德的谄媚之徒。
北齐的江山,已经到了摇摇欲坠之时。
北周建德五年,北齐武平七年十月,北周第二次大举伐齐。
终于养好身子的北周武帝宇文邕,这次再度重来,肯定不会像是上次那样草草收场。
武帝宇文邕与南陈达成和议,约定共同出击,同时突厥也在北境蠢蠢欲动。三面夹攻之下,北齐到处着火,已然是一副末代气象。
不过这些和现在的张子祥都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本来他答应做杨坚的客卿就是为了找步飞烟,现在找到了,回不回去都有点无所谓了。
可是白三的态度就毕竟暧昧了。以他的本领,本来不用留在北齐等死的。而且他与北齐也没有什么深厚的牵绊,为什么他要留在北齐尽忠呢?
每当张子祥询问白三这些问题时,他总是含糊其辞,转移话题,就是不肯将真实目的讲出来。
战火在一点一点靠近,武帝宇文邕改变了策略,集结军队,亲自率领中军猛攻晋州,当其冲的就是平阳。
平阳战危,久居深宫的北齐皇帝高纬也是坐不住了,全国动员了十万大军,准备亲自领兵自晋阳南下救援平阳,而6令萱所率领的“大国士”也随军出征。上次的“邺城之乱”“大国士”损失惨重,直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元气,四象二十八宿更是只剩下没有参与回军的白虎、朱雀十四宿。虽然经过了一年的修养补充,又恢复到了二十八人,但其中的水平已然大大下降。
而当黑狗血这一修真者大杀器出现在战场上之后,北齐的“大国士”军团便逐渐失去了原有的威慑力,在北齐军队中的定位也变得尴尬起来。
好在6令萱在北齐朝堂中的势力不可动摇,而她身为“大国士”统领与创始者,这才保住了“大国士”的地位。
平阳战报一日三变,大军却迟迟未动。
朝中重臣都感到奇怪,但这北齐天下是他高家的,当皇帝的都不着急,他们也不好劝阻。
河东天池,高纬的御驾已经在此地停留了许久。
“咻”的一声厉啸,箭矢正中一只奔跑中的獐子头颅。那只可怜的獐子被这支箭矢的大力给直接打翻在地,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断了气。
“好!皇上,好箭法!”围观的众人立刻大声叫好,唯恐迟了一点惹得高纬不高兴。
高纬收弓勒马,年轻俊秀的脸庞上挂满了汗水,待见到一箭建功,脸上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他今年刚满二十,年轻力壮,正是最好的年华。只见他穿着一身玄色铠甲,英武非凡。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笑起来还微微露出两颗虎牙,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他就是民间百姓人人咒骂的“无愁天子”!
“小怜!你看朕又猎到了一只獐子!”高纬取过侍卫递过来的獐子,策马回身,兴冲冲地向着御驾的方向跑过来。
只见一个绝色美女从御驾上下来,艳光之盛,如桃李花开,灼灼兮灿烂若霞。她的一双柔荑持着帕子轻轻擦拭高纬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汗水,顾盼之间,媚骨天成。
高纬一时之间看得痴了,一把抓住了正在为自己擦汗的美人手。
“小怜,朕又猎到了猎物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冯小怜微笑着任凭高纬捉住自己的手,轻声说道:“皇上,可是臣妾要的不是獐子呢?”
“小怜,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可是,这白狐……”高纬脸上犯难,有些不好开口。
冯小怜装作伤心的模样,背过身子,低头泣道:“臣妾只是想要一只白狐皮毛制成的围巾罢了!那又什么难的!陛下是皇帝,金口玉言,怎么能出尔反尔?”
“可是小怜,朕已经停留在天池十几天了,连白狐的影子都没看见,再等下去,也未必会见得到。”高纬苦着脸劝道,“周国已经打到平阳了,十万甲士枕戈待旦,我们再不出,就来不及救援了。”
冯小怜噘着嘴,不愿理他。
高纬急了,正想再行劝说。八百里加急,平阳的战报又送了过来。
“报!平阳已失!周军已经进入晋州境内!”
“什么!”高纬大怒,随手抄起一把长枪投掷过去,将报信的信使穿胸而过!
“小怜,周军已经进入晋州,朕要马上回师救援,不能多待了!”泄过后的高纬再度冷静下来,又开始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