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不知谁栓了一条半岁左右的萨摩耶,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狂叫不止。
叶汲在几排货架间转了一圈,拎了一盒牛n_ai、一袋小面包和一包巧克力,放到柜台上扫了一眼:“再来条中华。”
年轻的收银员懒洋洋地按停手机:“软的硬的?”结果瞥见叶汲堪比当红明星的帅脸,顿时一扫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笑容可掬地说,“硬中华最近有活动,厂家折扣。”
叶汲一心琢磨着步蕨最近的状态,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随口道:“软的吧。”
结果这一眼把他噎到了,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这两眼看得她心脏狂跳,年轻帅气还壕,两眼眨成了小鹿状,软软地说了声:“好呀。”
叶汲忍无可忍地拍下几张毛爷爷,临走前对她说:“大妹子,把你半边脸补齐了,再抛媚眼成吗?”
只剩下个白里透红的眼珠子还使劲抛媚眼,叶汲直摇头,太丧心病狂了,幸好老二没来,要不然别说吃,喝口水都得吐了。
叶汲走出便利店,门口的萨摩耶只剩下地上一截绳子,参差不齐的断口像某种野兽留下的齿痕,鲜红的血液顺着绳子一滴滴流下。
“啧。”叶汲望向不远处一点迅速闪走的灰影,轻风细雨地在步蕨耳边说,“醒醒,亲爱的,老公喂你喝牛n_ai了。”
步蕨不堪他魔音灌耳,挣扎着从座位上醒过来,对着面前的纸巾盒发了好几分钟的呆,晃晃脑袋,接过叶汲递来的牛n_ai慢吞吞地喝起来:“每次看你这张脸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总觉得十分违和。”
叶汲用手指揩去他唇边漏下的一滴牛n_ai,舌尖一卷,他舔舔上唇,像只没有吃饱喝足的猫科动物:“亲爱的,一个男人对你下/流证明他对你x_i,ng/趣昂然,这是好事。”
“免了吧,受不起。”步蕨不太有兴趣地拒绝了他,忽然古怪地看他一眼,凑过去在他身上嗅了嗅,“你刚刚碰到什么了?”
一提到这,叶汲露出个反胃又委屈的表情:“一个烂得只剩下半边,还试图调/戏我的女鬼。”
“调/戏你?”步蕨神情奇异,喃喃地说,“不应该啊。”
叶汲耸耸肩:“就像咱们刚才在高速上所见,这个城市周围盘桓了大量死气,虽然一时半会冲不进来。但是已经开始影响到城市中的亡魂,增强他们的力量,不仅敢在白天出现,甚至还妄图重新融入活人的社会。”
“我奇怪的是她敢出现在你面前,看来泰山府殿的门的确快开了。”
叶汲却对此不甚在意:“我又不是鬼见愁的你,水官的本职是解厄,对鬼魂的震慑力本连冬无衣他们都不如。”
步蕨居然还有心思打趣他:“你现在得了老大的传承,是被天地根选中的男人,可比我有权有势多了。”
叶汲脸蓦地一沉,咬牙切齿地撕开一条巧克力塞进他嘴里:“这件事我和唐晏他没完,敢趁我c,ao劳过度算计我,哼!”
他狞笑不止,边笑边用余光斜睨步蕨。
心虚的步蕨默默咬碎巧克力。
越野穿破凄厉的风声,直奔向泰山主峰。在路过市区时步蕨的脸色越来越凝重,y-in阳的界限果然已经模糊到崩溃的边缘,许多鬼魂堂而皇之地行走在街道之上,与活人交谈互动,而普通的市民对它们丑陋恐怖的死相完全视而不见。
这还不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地面下已经爬出一些似人非人的灰影。它们是y-in间特有的物种,糅杂着煞气恶念在地狱最深处生长,泰山的坍陷给了它们可趁之机。让它们肆无忌惮地攀爬出来,寻找活人的血r_ou_疯狂啃噬,再利用他们的魂魄壮大自己的力量。再高级一层的则是想方设法占据一具合适的r_ou_体,吞噬魂魄鸠占鹊巢,以人类的姿态行走人间,彻底躲避y-in阳两界的追捕。
所以说“泰山安四海安”这句话是绝对有道理的。
叶汲随手开枪毙掉两只扑向一个孕妇的灰影,淡淡地说:“这里对它们来说简直是个大型食堂,还是公开免费的那种。”
步蕨点头:“不要浪费时间和它们纠缠,赶紧去泰山。”
他话音未落,大地猛地震颤了一下。
叶汲忽然听到了某种从未听过的声音,像一尊古老的钟声在沉寂多年后发出一声悠长深远的鸣响,穿破层层土壤,直抵他脑海深处,撼得他灵魂震颤。
步蕨望着他刹那迷茫的神情若有所思,感觉到了吗?
叶汲没有功夫深究那声音从何而来,整个城区随着大地晃动,地面裂开数道巨大的缝隙,从主干道贯穿向四面的商务居民楼。到处都是人们惊慌欲绝的惊叫和奔跑的生硬,离步蕨他们最近的一处矮楼咔嚓裂成两半,大量碎石纷纷落下,瞬间鲜血满地。
场面寂静了一秒,一秒后尖叫将这座城市彻底拉入混乱和绝望中。
步蕨他们没有多做停留帮助这些可怜的凡人,黑色的车辆平稳地滑出市区,冲进咆哮的y-in兵厉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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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之外的能见度竟比叶汲预料得良好许多,灰色的y-in气灭绝了它覆盖范围内的所有生物,有来不及逃窜的人群被它瞬间吞没,然而过不了多久他们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迷失在大雾中的行者沉默地向着市区走去。
他们会按照记忆回到自己的家中,再将家中所有血脉相连的亲人一同带入死亡的世界中。
叶汲的车像一发炮弹,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