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霖却没这么容易放下心来, 谢艺出了事, 让她食不下咽。更别说是练歌了,她的脑子根本就安静不下来。
“那……那医生怎么说的?不会有什么轻微脑震荡吧?这么聪明的脑子, 再说她后面还有高考,她要是不能考试该怎么办?”
这一连串的问号, 听得林怡白眼一翻, 起兴想调侃她一下:“是啊, 她变蠢了,和你一样蠢的。”
方之霖居然没有反驳她, 而是带着哭腔捂着脸:“我们一米五真是太可怜了, 居然变得和我一样了……”
林怡正用两指夹着烟,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脸上的微笑准备再和方之霖说些什么话。却被路过的一身白大褂的帅气医生把烟抢走,直接掐了扔在了垃圾桶里。
夏蕾双手c-h-a着口袋, 回眸冷冷道:“少吸烟,你想r-u腺癌复发?”
林怡捂着电话, 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看我回去让不让你上床!”
夏蕾抽抽嘴角, 面无表情的戳穿她的真面目:“也不知道谁比较积极……”
林怡气疯了, 站起来就要拿高跟鞋踹夏蕾,那一脚是绝对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个准头,纯属情人间的调情。于是夏蕾一闪身轻易躲过了。
夏蕾微微笑,朝她挥挥手:“再见了, 林主编,待会还有手术呢,晚上回家见。”
林怡没好气的朝着她的背影踹了一脚好泄愤,松开了捂着手机的手继续说道:“喂,方之霖你还在吗?还活着吗?”
方之霖吸吸鼻子:“还行,但是现在我想赶过去看谢艺,巨想。”
“她还昏着呢。你不是要参加比赛的嘛?来回一趟你还有什么时间睡觉啊?明天肿着两个眼袋上去评选模特?”林怡叹了口气,“好啦,别想这么多,你差不多就行了,谢艺她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倍木奉。绝对也不会耽误高考的。”
她一边和方之霖聊天一边便慢吞吞走了回去,推开病房门一看,谢艺居然已经坐起身来了,正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好,谢艺醒了,你自己和她说几句吧,反正我说话对你不起作用的。”
说罢,林怡便把手机递给了脑袋上还绑着圈绷带的谢艺。
“给,方之霖的电话。”
谢艺大病之中,动作还有些迟钝,脸色也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把手机慢慢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林怡甩了甩手:“你说吧,我再出去走走。省得你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的。”
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抽一支烟,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谢艺点点头,对着电话轻轻“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却没人说话,一片沉默。
“方脸怪?”她又轻唤了一声。
“谢艺……你没事吧?脑袋还好吗?”
方之霖对上谢艺的时候反倒没这么多话了,兴许是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没事,就是现在有点反应迟钝,整个人懒洋洋的。你是不是哭了?怎么嗓子有点哑?”谢艺没什么j-i,ng神,说话也提不上力气,轻的像是在耳语。
方之霖嘟哝着:“我没有哭,是刚才和室友吃火锅辣的喉咙生了痰,喉咙口堵的难受。”
谢艺轻笑:“是吗?那你还挺幸福的,我也好想吃火锅啊,但是每天都这么忙,根本没空。……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方之霖:“我刚才正在准备明天的才艺表演,我要唱一首歌。明天你打开地方台的电视,应该能看见转播的。”
谢艺光是这么听着她絮絮叨叨在说些自己的事情便觉得很幸福了。
“……我很想你,方脸怪。”她侧过身倚在洁白无瑕的枕头上,如此温柔说道。
方之霖攥紧了手里的一纸歌词,平息着自己的心情:“……我想赶过去看你,但是时间来不及了,而且现在回去的车已经没有了。”
从她的位置掀开窗帘,透过玻璃窗一看,外头是一片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让这个城市添了些纸醉金迷的气氛。
“你和我说说话就好。正好你不是要练歌嘛?给我唱唱歌也行。”
也不知是不是谢艺病了,说的话居然像是在撒娇。
方之霖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老老实实拿起歌词给谢艺唱了起来。这种语气的谢艺,别说是唱歌了,让她干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她都不会犹豫一下的。
一曲过后,方之霖有些忐忑的清了清嗓子。
“怎么样?我唱的还行吗?”
电话那头只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一声又一声,像是舒服的直打呼噜的小猫。她保持着拿着电话的姿势,枕着手陷入了浅睡之中。
抽烟回来的林怡把她的手机抽了出来,背过身对着电话那头的方之霖轻声说道:“她困了,睡着了。你怎么不挂电话?这么久了,老娘的话费不是钱啊?”
方之霖也有些半梦半醒,嗓音还带这些慵懒,脸上带着浅笑:“我想听听她的呼吸声,林怡你知道嘛,谢艺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一句话就把林怡噎的无话可说了。
她无奈的看了眼手机,终于结束了这一个长达一个小时只有呼吸声交流的电话。
谢艺做了个美梦,梦中她可以变得足够强大,可以不让任何人欺负方之霖。而不是像这次一样,自己一出事,就让方之霖不知所措的哭,让她别无他法绞尽脑汁去救自己,甚至向并不如何熟络的人求救。
虽然她比方之霖年纪小,比方之霖更瘦弱,但那并不妨碍她想